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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潔嫻用稚嫩的聲音說：“我不出去，我要在這裡玩。”
&esp;&esp;呂娘拉潔嫻的胳膊，潔嫻大聲鬧起來：“我不出去！我就要在這裡玩！”
&esp;&esp;呂娘只好說：“那好，我和妹妹出去了。”
&esp;&esp;馮瑩進進出出，把晾在走廊上的衣服和尿布，全部收回來，堆在床上，然後坐在床緣，一件一件地摺衣服。“你去幼兒園上班了？”馮瑩聽到趙彬的問話，不抬頭，只嗯了一聲。
&esp;&esp;“什麼時候去的？”
&esp;&esp;“今天早上。”
&esp;&esp;“誰介紹你去的？”
&esp;&esp;“黃毅。”
&esp;&esp;“具體做什麼工作？”
&esp;&esp;“當保育員。”
&esp;&esp;“保育員？每月多少工資？”
&esp;&esp;“二十二塊。”
&esp;&esp;趙彬問到這裡，沉默了。過了一會，趙彬說：“工資這麼低，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去了。”
&esp;&esp;馮瑩猛地抬起頭，注視著趙彬的臉，問道：“為麼子？”
&esp;&esp;趙彬直言道：“我們給呂孃的工資，就是二十二元。你自己想想，你去幼兒園工作，有意義嗎？”
&esp;&esp;馮瑩沒好氣地說：“怎麼沒有意義？都像你這麼想，沒有人去幼兒園當保育員啦。”
&esp;&esp;“馮瑩，你聽我勸，我們以後孩子多了，呂娘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們不可能請兩個保姆。你在家和呂娘把孩子照顧好了，我的工作就……”
&esp;&esp;“你的工作，你的工作！你的工作！你怎麼老只想到你的工作！”馮瑩憤憤地說道，“我現在總算明白啦，以前我一問你我工作的事，你就要我等；後來再一問呢，你說我文化低；現在我自己找到工作了，你又說沒意義！趙彬，你為麼子不准我工作，你為麼子要把我的工作搞脫！為麼子！”
&esp;&esp;“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怎麼是我把你的工作搞脫了，你自己去調查，看看機關單位用人，是不是我說的這個情況。”趙彬起先是用誠懇的語氣，跟馮瑩說話，現在見馮瑩冒火了，心裡也來了氣，就又補一句，“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
&esp;&esp;馮瑩把手裡的衣服，朝床上一擲：“我是不開竅，我是傻子，你去找個聰明的唦！麼子機關幹部要初中文憑，工業局那個出納有文憑嗎？竹萱民政局的羅珍，有文憑嗎？不曉得別人的命，怎麼都這麼好，就我一個人背萬年時！”
&esp;&esp;潔嫻被爸媽的爭吵，驚到了，她從椅子上溜下來，跑到趙彬面前，張開手臂：“爸爸抱。”
&esp;&esp;趙彬彎腰把潔嫻抱起，放在腿上。馮瑩霍地站起身，上前兩步，將潔嫻從趙彬腿上一把拉下來，然後對趙彬大聲說道：“趙彬，這次幼兒園的工作，我搞定啦！”說完，拉著潔嫻向外走去。
&esp;&esp;趙彬一語不發地望著馮瑩離去的背影。
&esp;&esp;次日早上，馮瑩上班，剛走到幼兒園門口，門衛就對她說：“彭園長要你去她辦公室。”
&esp;&esp;馮瑩聽了，忙朝三合院走去。走到院子裡，見彭園長在走廊上掃地，就喊了一聲：“彭園長。”
&esp;&esp;彭園長直起腰，見馮瑩來了，就把掃帚靠在牆上，站在那裡等馮瑩。馮瑩一踏上走廊，彭園長便對她說：“小三班有人照管，走，進去跟你說個事。”
&esp;&esp;馮瑩詫異地望著彭院長。彭園長拉了下馮瑩的胳膊：“進去說。”
&esp;&esp;兩人走進辦公室，並排坐在窗下那個長椅上。彭園長朝馮瑩臉上看了看，然後用和緩的語氣對馮瑩說：“小馮，剛才趙局長給我打了電話，他的意思是，你在這裡工作不合適。”
&esp;&esp;馮瑩一聽，臉都氣白了：“怎麼不合適……”
&esp;&esp;彭園長截斷馮瑩的話：“小馮，不要激動，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你要跟趙局長商量好。不然的話，你來這裡工作，不會安心的。這樣吧，這個位置我給你留著，你做通趙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