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別碰我！”莫清開啟安寧的手，喘著粗氣後退幾步。
&esp;&esp;“停手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安寧乘勝追擊，欲再度擊破莫清的防線。
&esp;&esp;“我不在乎！我要天下所有的惡人都去死！”莫清大聲反駁，眼裡似乎有一團黑火在燃燒。
&esp;&esp;“為什麼？”
&esp;&esp;“因為他們該死！他們不配存在！”
&esp;&esp;“你這麼做，是為了誰？為了自己嗎？”
&esp;&esp;莫清張嘴，卻瞬間不知該回答什麼。
&esp;&esp;他這麼做，是為了誰？
&esp;&esp;為了他自己？不是，他可以連命都不要，何來為自己？
&esp;&esp;那為了天下良善之人？那些人，他都不認識，為什麼要為了他們，做到這種地步？
&esp;&esp;安寧步步靠近陷入迷茫的莫清，再一次撫上他臉龐，輕柔的話語彷彿綿長又鏗鏘的鐘聲：“是為了那個女孩嗎？”
&esp;&esp;莫清似被這鐘聲敲醒，眼睛瞪了瞪，黑暗在他眸中開始星星點點地碎落。
&esp;&esp;那個女孩，那個喜歡站在向日葵叢裡，學著它們的模樣仰頭的女孩。
&esp;&esp;那個總是拿著各種粗糙的木製手工品，問他做得好不好的女孩。
&esp;&esp;那個說抱著他很舒服很有安全感，還喜歡調戲他的女孩。
&esp;&esp;那個拉著他的手撫摸腹中小生命，最後卻一屍兩命的女孩……
&esp;&esp;“祈安，我是奕歡啊，我跨越百年找到你，你不記得我了嗎？”安寧眼中含笑，柔情萬千皆傾注給了眼前人。
&esp;&esp;莫清不知自己何時哭了，一滴眼淚落在安寧的手上。
&esp;&esp;“寧……寧寧……”他機械地喊出對安寧的暱稱，可腦子依舊跟不上身體下意識的表達，感到無比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