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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嫂子你別急。”楊松濤頓了頓：“這樣吧，我把我知道的事按時間順序給你捋一捋。”
&esp;&esp;“顧總之前打算單幹，就跟幾個人說了，包括我。當時他是建議我留下當車貸負責人的，但是我表示要跟著他，他也同意了。”
&esp;&esp;“然後突然有一天，孫奕總把我叫過去，說知道顧總想帶團隊走，連投資都找好了。我肯定說不是這樣的，但孫總說他已經掌握了確切訊息。”
&esp;&esp;“然後 顧霰雲出來了
&esp;&esp;“這麼說來，‘閃信’算是孫奕的錢袋子了？”
&esp;&esp;律師事務所的一間會議室內，林青苗剛剛跟方律師同步了新得到的資訊，方律師就瞭然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esp;&esp;“所以實際意義上跟‘輕鬆貸’有瓜葛的應該是孫奕而不是顧霰雲啊，對不對？”林青苗滿懷希望地望著方律師。
&esp;&esp;“這都需要調查取證，不是你覺得怎麼樣就怎麼樣的。但是你提供的線索很有用。”方律師肯定了林青苗給出的資訊。
&esp;&esp;“下次會見是什麼時候？能不能請方律師您轉告他，我相信他，會一直幫他的？”林青苗懇求方律師。
&esp;&esp;方律師笑著搖了搖頭：“沒有這麼快，現在會見都要排隊等通知。而且估計他很快就要轉移到海市去了。”
&esp;&esp;他看到林青苗整個人馬上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下來，又安撫了幾句：“早跟你打過預防針了，這是個長期的事，你該幹嘛幹嘛，有好訊息我一定及時告訴你。”
&esp;&esp;事實上第二次會見比方律師跟林青苗說的來得更快。
&esp;&esp;在看守所的接見室，聽完方律師幫林青苗帶的話，明顯憔悴了許多的顧霰雲用雙手用力搓了搓已經長出不少胡茬的臉，苦笑了一下。
&esp;&esp;“何必還要把她拖下水。方律，我的案子就拜託您了，我還有個本科同寢室的室友，是法學博士，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您，麻煩您跟他聯絡下，讓他幫忙再介紹個經濟類的刑辯律師，然後你們兩人一起合作一下吧，價格不是問題。”
&esp;&esp;“別灰心，如果你說的情況都屬實的話，不一定會被批捕，頂多扣你幾個月。”方律師看著面前儘管被羈押了快一個月，精神受到重大打擊，仍十分英俊的顧霰雲，暗想難怪那個小姑娘神魂顛倒的，就靠這張臉，哪怕真坐牢了出來了也不愁沒錢用。
&esp;&esp;——
&esp;&esp;這段時間，林青苗一直住在顧霰雲的房子裡。每次她下班回到他家，屋子裡的智慧感應燈總是一路從玄關亮到房間。她有時候覺得有點好笑，在這麼明亮奢侈、溫度適宜的豪宅裡，好像傷春悲秋都是一種做作。
&esp;&esp;顧霰雲辦公室裡的東西早就在他被罷免那幾天就全送回了家裡，如今就這樣堆在客廳裡。
&esp;&esp;有一整箱的檔案，應該都不涉及利銀的公司機密，還有兩箱經濟雜誌和利銀的內刊。一堆熨燙地整整齊齊還罩著乾洗店塑膠外衣的各色襯衫，以及，一盆不知道是什麼的綠色盆栽。
&esp;&esp;林青苗坐到沙發上，將盆栽拿在手上，端詳了一下綠油油的葉子。葉片皺皺的，邊緣有鋸齒，三片成一簇。摸了摸，都是小絨毛。
&esp;&esp;她開啟手機的識圖軟體，對著盆栽拍了照片。軟體顯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草莓。
&esp;&esp;林青苗看著軟體上草莓的照片，想到顧霰雲之前養的小番茄，覺得十分合理。她將草莓盆栽挪到了窗臺上，撥弄著看起來長勢還不錯的葉片，又小心地將底部幾片發黃枯萎的葉子一一摘去。
&esp;&esp;如果沒有碰到這樣的突發事件，等這個草莓熟了，他一定也會摘下來給她吃的吧？
&esp;&esp;林青苗點開手機開始搜尋“如何養盆栽草莓”，看搜尋結果還挺簡單的，在開花結果前只需要注意補充水分就行了。
&esp;&esp;她用手按了下盆裡的土，已經幹了。於是轉身去廚房接了一杯水將土澆透了，趴在窗邊看著草莓葉子，自言自語：“不知道等你長出草莓後，顧霰雲能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