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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良久，對方發來一句：“青苗，對不起，給我一點時間。”
&esp;&esp; 冬天的取暖
&esp;&esp;林青苗盯著螢幕上那幾個字，瞬間明白了很多事。
&esp;&esp;為什麼方律師一再讓她等訊息，為什麼從不問她催要律師費，為什麼昨天顧霰雲就出來了，今天他才通知自己。
&esp;&esp;林青苗手指在螢幕上飛快地移動：“那請你滾得遠一點。”
&esp;&esp;然後她拿出自己的行李箱，將這段時間留在顧霰雲房子裡的衣服、洗漱用品、書籍，統統整理打包，最後去陽臺上摸了一下早上才變紅的草莓，昂著頭離開了這個地方。
&esp;&esp;京郊農場內，顧霰雲盯著手機螢幕上的監視器畫面，幾乎有些貪婪地看著。他看到林青苗打包，看到林青苗移動了一下盆栽草莓的位置。他伸出拇指，一遍又一遍地摸著畫面中林青苗的身形，直到看著她離開房子，關上了大門。
&esp;&esp;心臟像炸裂一般疼痛，他向後倒在鋁板屋外的躺椅上，一手緊緊握著手機貼在了胸口，一手舉到頭頂，遮住了對他來說仍有些刺目的初冬的陽光。一滴眼淚從他眼角位置滑落，倏地消失在了鬢角發叢中。
&esp;&esp;但是失意的人，連獨自舔舐傷口的時間都是奢侈。
&esp;&esp;很快電話響了起來，顧霰雲掃了一眼螢幕，馬上坐直了身子：“林書記您好，對，是的，可以理解，辛苦您了。祝您工作順利。”
&esp;&esp;意料之中，本就不存僥倖。在昨天海市的風投基金撤回了投資意向之後，這個政府產業基金的投資也黃了。他又重新躺回了椅子上。
&esp;&esp;京市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早些。沒到十二月，白天的溫度就跌破了零度。躺在戶外的顧霰雲好像絲毫感覺不到寒冷，維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要不是口鼻撥出的白氣讓人知道他還在呼吸，都可以讓人誤會他早已失去生命體徵了。
&esp;&esp;下午的時候，農場來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訪客。
&esp;&esp;看著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羊絨大衣從賓士ag上走下來的人，顧霰雲略微牽動了一下嘴角。楊松濤現在也是有專職司機的人了。
&esp;&esp;“顧總，您還好嗎。”楊松濤走到顧霰雲身旁，看了一圈不知道往哪裡落座，索性進到鋁板房裡面拖出了一張小矮凳，坐在了顧霰雲旁邊。
&esp;&esp;“現在該我叫你楊總了。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顧霰雲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懶洋洋地說。
&esp;&esp;“我先去了您家裡，才跑的這”，楊松濤似乎有點難以啟齒，但也沒有猶豫多久，繼續對顧霰雲說：“其實我來找您，是替孫奕總帶話的。”
&esp;&esp;顧霰雲冷笑一聲。
&esp;&esp;在看守所從律師嘴裡聽到“閃信”這兩個字的時候，顧霰雲就在一瞬間將來龍去脈整合到了一起。他非常清楚孫奕在他被抓這件事上使了多少力。
&esp;&esp;多少次在監室硬板床上難以入眠的夜晚，顧霰雲都在自己的想象中一遍遍地質問孫奕。他想過對他破口大罵，想過狠狠打他一頓，也想過直接舉報他。
&esp;&esp;但等到真的出來了，他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義。孫奕本就是天生跟他不一樣的人。他擁有許多與身俱來的東西，是他這種農村出身的人窮其一生都接觸不到、沾不到邊的。而孫奕的所作所為，更是他永遠也不會去做的。
&esp;&esp;但沒想到孫奕對他的報復還遠不止這些。可能這才叫殺伐決斷，趕盡殺絕吧。
&esp;&esp;“說吧，他還想幹嘛。”顧霰雲淡淡地說。
&esp;&esp;“孫奕總讓我提醒您，您之前雖然沒有籤競業協議，但是您目前跟利銀的勞動關係還沒有終止，利銀還在每個月給您發工資，所以您在外創業的一切行為都是違法的。。。”楊松濤的聲音越說越低。
&esp;&esp;“啪，啪，啪”，顧霰雲將手舉到空中鼓起了掌：“厲害。不愧是福布斯中國30年齡段上榜的創業者和企業家，他不成功誰成功。”
&esp;&esp;“顧總，我們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他真的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