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者的最大嫌疑,他畏畏縮縮地坐在旁邊,雙手放在雙腿上。如果在他的手腕上加個鐐銬,頭型再換個寸頭,基本就是看守所的標準打卡姿勢——標準的囚犯坐牢審訊姿勢。
&esp;&esp;“我喜歡你——”趙初定將腦袋貼在我的胸口,“我喜歡媽媽。”
&esp;&esp;我脫口而出:“滾犢子!你喜歡哪個混——”蛋。
&esp;&esp;話音剛說出去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人家喜歡的是媽媽。趙初定的母親剛去世沒多久,他想念媽媽也是正常的事情。
&esp;&esp;“混——餛飩,我晚上給你買回來。”我半路剎車。
&esp;&esp;好說歹說,我終於把趙初定給哄回去了,為了實現我的諾言去給趙初定買餛飩,我大晚上自己親自下樓,親自騎腳踏車,凌晨一點多親自到二十四小時餛飩攤,給打盹的老闆說:“老闆,來一碗餛飩,不要香菜不要蔥,加一點愛。”
&esp;&esp;老闆用一種“你有病”的表情看我:“大晚上叫人起來加班,不是,你有病吧?”
&esp;&esp;我:“你自己寫的二十四小時餛飩店。”
&esp;&esp;老闆:“我就寫寫,你怎麼還當真了?!”
&esp;&esp;但老把還是很有職業道德,他開火,下餛飩,將餛飩遞給我,並且在遞給我的時候唉聲嘆氣了三回,他說:“加了 三次 ‘誒’,我可給了三倍的愛,你小子快走快走,別打擾我睡覺。”
&esp;&esp;他關了門。
&esp;&esp;我端著餛飩興沖沖回家,在離家只有一條馬路的時候被車撞了。出了車禍。那一瞬間,天旋地轉,我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這餛飩忘記說要加點香油了,餛飩還沒送到家,媳婦兒他醒來吃什麼?
&esp;&esp;我暈過去了。
&esp;&esp;再次醒來就是在醫院,我聽不到任何聲音。我耳聾了。
&esp;&esp;簡陽在本子上寫字告訴我,我弟已經奪得了家產,我爸跟我小媽都去馬爾地夫度假了,我的公司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