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白綢。
一滾燙炙熱,一凌寒冷冽。
滾燙的真氣紫如淬毒,寒涼那方恰似玄冰。
兩股氣勁震盪開來,逼得周遭枯木齊齊折腰,那些蛇蠍殘屍,譁一聲被掀到數十尺外。
就在白綢崩裂的一刻,靛衣人騰身而起,看似又要震出一掌。
奉雲哀抬臂蓄勢,不料對方根本沒有多動內力,而是巧妙避開,凌空一個倒轉,作勢要從後出招。
萬不可能令後背受敵。
奉雲哀還未回頭,手中劍已從腰邊刺出,此時如若有人在後邊逼近,必免不了要挨她這一劍。
偏桑沉草劍走偏鋒,她本意落座奉雲哀身後,此時不再坐了,而是踢上馬臀,令奉雲哀一時亂了陣腳,不得已翻身下馬。
桑沉草逮到時機,不為殺人性命,而是以軟劍挑起奉雲哀的帷帽,令那皎皎之顏,不得已袒露在夜色之下。
帷帽被烈風捲遠,掛在了不遠處的枯枝上。
容顏無遮無擋,但桑沉草還是未看完全,只因白衣人合上了雙眼。
奉雲哀長髮披散,此時緊閉雙目,握著劍靜站不動,好像任人宰割。
如此白裙翩翩,恰似夜曇化人。
桑沉草輕哂,又持劍使出殺招,就連劍氣也因有真氣相傍,而變得灼熱非常。
生死關頭,奉雲哀倏然睜眼,正想往旁撤步,那熯熱劍氣竟就消失無形,當真收放自如。
一隻手伸上前來,溫熱的指腹輕飄飄落在她的眼梢。
“灰的。”桑沉草逼近端量,驚歎道:“好漂亮的一雙眼,你是外疆人?”
奉雲哀不動聲色,一雙灰眸不同尋常,乍一看好似毫無光彩,在夜間根本就是能蠱惑人心的鬼物,偏她神色凌凌。
“你根本不是賒刀一派的後人,賒刀派一心牽繫中原武林,技藝武功從來不傳外人。”桑沉草萬般肯定,“難怪你不通卜算,問則避之。”
奉雲哀依舊沉默。
桑沉草掀了自己的帷帽,露出一雙微眯的眼,眼下兩顆痣尤為惹眼。
她開口胡編亂造:“我知道了,就好比我想拜問嵐心為師,你想進賒刀派是不是?那你實在厲害,人還未得進,便已聲稱自己是賒刀後人了。”
這算臺階麼。
遲疑片刻,奉雲哀冷冷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