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偏她一身白裙不染片塵,何其出塵飄逸。
“你從何處來,住店三日去過哪裡,做過什麼?”桑沉草饒有興致地問。
奉雲哀淡聲:“從中原來,我來賒刀,住店三日亦不曾外出。”
從中原過來的人少之又少,尤其在這關頭。
只是相比中原而言,賒刀二字更是引得客棧中人一片譁然。
有人喃喃:“真是賒刀派後人?我以為賒刀一派已無傳人,賒刀派出山絕無好事,看來江湖要有難了。”
“但你也不曾露面是不是?”桑沉草興味盎然,“誰知你是不是真的賒刀派後人,也不知你是不是房門緊閉,實則人已在客棧之外。”
躲在林杳杳身後的丫頭怯怯出聲:“我作證,我送去吃食時,這位客官都有接入房中。”
桑沉草頓時興趣缺缺,悠悠道:“那可真是巧了,這位姑娘真該多謝有你。”
林杳杳接著又點了其他人的名字,最後提到桑沉草,賬簿最後邊一片鏢局的人,已被排除在嫌疑之外。
桑沉草便道:“我從黃沙崖過來的,本是想去拜師學藝,結果拜了個空,不得已,只能來杳杳客棧住店,入店後的種種,想必諸位皆知。”
奉雲哀聽完,只覺得此女話中,至少有半句是假。
這等武藝還需拜師學藝?此前總不該是自學而來的,除非天賦異稟。
而且黃沙崖顯然也不是拜師學藝的絕佳之地,尤其黃沙崖的主人問嵐心,並不是什麼正派人物,雖說問嵐心這些年無甚作為,就好像已經退隱江湖。
“黃沙崖……”奉雲哀搜尋枯腸,隱約想起此地主人問嵐心名號不凡。
虎逞的那個追隨者愕然大喊:“你們可還記得,問嵐心在江湖中曾有何稱號?”
“斷魂針問嵐心!”有人回應。
“難道是問嵐心做的?問嵐心只是久不現身,所以才榜上無名,可在當年,她與奉容可是能打成平手的!”虎逞的追隨者又道,“問嵐心的武功遠在我們之上,她要想隱匿蹤跡害死虎逞,想必……輕而易舉。”
“問嵐心可不是逐日教的人,再說,她殺虎逞一劍足矣,又何必用毒?眾人皆知她慣用針,她如今再用針來殺人,豈不是此地無銀。”桑沉草一言點破迷津。
“不像問嵐心所為。”奉雲哀難得附和。
桑沉草倏然看向林杳杳,不緊不慢道:“住客們都已坦白,還請掌櫃和店中夥計也細說這幾日行跡。”
夥計們面面相覷,曾出行採購的幾位面色煞白,語無倫次地將自己的行蹤說清道明。
“掌櫃呢。”桑沉草丟擲矛頭。
此刻奉雲哀已無法阻止,按前邊眾人的說辭,確實都不像是會殺害虎逞的,如此一來,掌櫃的嫌疑也便更大了。
林杳杳嘴唇微抿,舉起扇子遮住半張臉,氣息不穩地道:“我連著外出數日,是要去聆月鎮,洽談客棧中各類用具的價錢。”
桑沉草看了奉雲哀一眼,卻是在對林杳杳說:“那你昨夜怎又出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