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杳哪料到會有人忽然出現,她腳步一頓,神色自然道:“渴了,下樓尋了杯水。”
“聽見掌櫃的腳步聲,還以為是歹意之人蠢蠢欲動。”桑沉草睏倦地瞟過去,說得意味深長。
“怎會。”林杳杳也鬆了口氣,“虎逞的屍體還在下邊躺著,半夜忽然有人開門出來,我這心也忽然一滯。”
“客棧裡沒有儲水?”桑沉草問。
林杳杳詫異道:“自然是有的,後方院中有井,井水乾淨,不必到外採集,你們若要用水,可以到後院中去。”
桑沉草微微頷首,不再問及其它,關門後衝奉雲哀一笑,壓著聲道:“你盯錯人了,我可是句句屬實,反倒是掌櫃的半蒙半騙。”
奉雲哀藏在門後並未露面,便是省得林杳杳疑心,好在林杳杳已經走遠。
“想必你也聽出來了,她肯定出去了一趟,只是不清楚,她何故隱瞞。”桑沉草抬手,指尖往奉雲哀肩角上輕輕一搭。
奉雲哀意要出門一探,但她看了桑沉草一眼,不放心此人遠離視線,故而抽了根髮帶,往對方手腕上一系,牽住了。
被牽之人低頭興味盎然地看,絲毫不覺得冒犯,反倒還任由對方作為,只晃晃腕子道:“如此一來,是不是我就能洗清嫌疑了?”
“不能。”奉雲哀聽見上方有合門的聲音,估計林杳杳已經進屋,這才牽上桑沉草踱出門去。
兩人都有武功傍身,一經運轉內力,腳步便輕到幾乎為無。
循著林杳杳回來的方向,一路還真能見到不少散沙,而這些散沙,一直延伸至外門。
果然,林杳杳出去了一趟,卻不承認。
只是屋外風沙大,腳印已被掩蓋過去,已無從追尋林杳杳的足跡。
奉雲哀轉身,在天井處掀開虎逞身上的白布,有些疑惑地說:“可是掌櫃身無內力,怎麼會是她。”
“正因為沒有內力,才需借毒殺人啊。”桑沉草在她耳畔道。
“你事前不是還懷疑盟主?”奉雲哀回頭。
“如你所言,我說的全是沒憑沒據的揣測,何必較真。”桑沉草話裡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