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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女媧在商音看過伏羲之後，並沒有出言請求商音救治，商音也不曾多言。
&esp;&esp;伏羲的氣運不在妖族，當然，女媧也是如此。
&esp;&esp;商音終究還是喝到了那杯靈釀。
&esp;&esp;平心而論，媧皇宮的靈釀，滋味醇厚甚至超過了系統在須彌天釀的酒。
&esp;&esp;或許酒這種東西，仍舊需要更多的故事更多的情感，才能凝結出複雜又艱澀的滋味。
&esp;&esp;女媧自袖中取出一方小鼎，請放在兩人間的桌案上。
&esp;&esp;商音目光微動：“女媧道友這是何意？”
&esp;&esp;女媧清淺一笑：“物歸原主，本是理所當然。”
&esp;&esp;商音靜靜看著女媧許久，忽然覺得，在那六個既定的洪荒聖人之中，女媧的確是最不同的存在。
&esp;&esp;聰慧，平和，親切……她是最純粹的那一個。
&esp;&esp;商音從媧皇宮的酒中嚐到了對自然萬物的憐惜與愛意。
&esp;&esp;“你可想成聖？”
&esp;&esp;女媧也端起酒杯，緩緩飲下，語氣平靜：“自是想的。”
&esp;&esp;商音問：“何不斬三尸？”
&esp;&esp;女媧的目光掠過大殿，素手拂過，媧皇宮大殿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茫茫洪荒，自然萬物：“大抵是捨不得吧。”
&esp;&esp;“我實在是個很貪心的生靈，捨不得斬去對這些美好的善念喜愛，捨不得對不平生出的惡意憤怒，更捨不得修煉千年才生出的柔軟本我。”
&esp;&esp;“可冥冥中卻又一道聲音告訴我。”
&esp;&esp;“我當成聖。”
&esp;&esp;女媧的目光落在洪荒自然間，坦然笑道：“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esp;&esp;“誰不想成聖？”
&esp;&esp;聖人便非螻蟻麼？
&esp;&esp;商音想起混沌如山如海的屍山血泊，掩去眸中譏誚。
&esp;&esp;並非對女媧，而是對自己。
&esp;&esp;她也曾為螻蟻，掙扎求生罷了。
&esp;&esp;“我很喜歡你。”商音突然開口，惹來女媧詫異的一眼。
&esp;&esp;商音的手指輕點桌上乾坤鼎，濃郁的自然生機之力被貪婪吸收進鼎中，光華內斂。
&esp;&esp;“如今巫妖二族分庭抗禮，氣運盡數落於二者之上。”
&esp;&esp;“然天地間卻無聖人面世，為何？”
&esp;&esp;女媧正色，知道今日她想要求的東西，已經到了面前。
&esp;&esp;她思考片刻，聰慧如她，立刻想到曾經如日熾熾的三族，壓下心中驟然緊繃的不安，開口：“因為，今日之巫妖，便如當年之三族。”
&esp;&esp;“那巫妖之後，氣運何落？”
&esp;&esp;商音的話如同驚雷劈在女媧靈臺。
&esp;&esp;她袖中的手指攥緊，想到了後殿之中七零八落躺著的失敗造物。
&esp;&esp;她真的什麼都沒有感覺嗎？
&esp;&esp;不，她知道的。
&esp;&esp;只是她看不到，也摸不清。
&esp;&esp;女媧艱難出聲：“若要承載天地氣運，怎能出自人為？”
&esp;&esp;商音的表情是一種極其平靜的漠然：“這個問題，你回答過了。”
&esp;&esp;“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esp;&esp;聖人造物，承載天地氣運，又有何不妥？
&esp;&esp;“自然生機之鼎，陰陽交融之土，萬物始源之水。”
&esp;&esp;商音將空了的酒杯斟滿，素手輕推至女媧身前。
&esp;&esp;女媧在琥珀色的靈釀中，看到了倒映出的自己。
&esp;&esp;“當造聖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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