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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商音鳳眸含笑，眸光從容。
&esp;&esp;“你究竟所證何道？為何能使用星辰造化之力？”鴻蒙意識知道祂不該問，也不該再聽商音說什麼，卻還是沒能抵抗住對更高法則探尋的欲|望。
&esp;&esp;商音竟也回答了。
&esp;&esp;“我不是從前便已然說過了？”
&esp;&esp;琵琶的第一根琴絃顫動，牽出鳳吟。
&esp;&esp;“一弦為天，有鳳長鳴。自此之後，天穹之下，皆為我言。”
&esp;&esp;琵琶的第二根琴絃被撥動，祥瑞蔓延。
&esp;&esp;“二絃為地，麒麟吟嘯。自此之後，大地之上，我為生機。”
&esp;&esp;第三根琴絃被琵琶音撥碰響，龍影咆哮。
&esp;&esp;“三絃為海，有龍沉吟。自此之後，海域之內，皆隨我意。”
&esp;&esp;最後的兩根琴絃，商音沒有再撥動，而是勾唇而笑，一言一語，一字一句都像是故意刺進鴻蒙意識所以為的，祂絕不可能存在的慾望中。
&esp;&esp;“四弦為魔，五絃為道。自此之後，生靈四散之處，道魔相生，任我來去。”
&esp;&esp;“我生於混沌，起於洪荒。唔，這般看來，你我何其相似，只可惜——”
&esp;&esp;“終究是，我成，你敗。”
&esp;&esp;“用你的話來說，”商音感嘆著，語氣幽幽，“這便是命運註定？”
&esp;&esp;混沌青蓮的光芒連閃，從一開始的被商音激怒，到後面越來越平靜，最終又回到平日的冷漠倨傲。
&esp;&esp;祂冷冷道破商音的把戲：“你特意激怒吾，便是想算計吾心急證道，放棄鴻鈞，改以他人合道？”
&esp;&esp;商音眸光微動。
&esp;&esp;鴻蒙意識自知拿回上風，剋制自己不去回想方才商音的所為，不願陷入商音的算計。
&esp;&esp;“恕吾直言，你於設計推演一道，並無任何天賦。”祂的聲音帶著幾分譏諷，“鴻鈞轉世之舉的確給吾造成麻煩，但人族也並非你們想的那般重要。”
&esp;&esp;“天地生靈何其繁繁，聖人可造人族，亦可出其他。更何況人族天性為惡，即使贏過一次，也會有低頭俯首稱臣之未來。”
&esp;&esp;“鴻鈞是最合吾道之選，如今有你相助，讓鴻鈞再無任何本我影響，不過是些許因果修為損傷，比起合道帶來的大成，又算得了什麼？”
&esp;&esp;鴻蒙意識話音落下，混沌青蓮之上便顯現出白髮紫衣的鴻鈞，雙目緊閉，氣息微弱。
&esp;&esp;商音抬眼，視線掠過鴻鈞——看得出來，伊弦殺姬發之舉，因果繁重，讓鴻鈞距離身死道消只差一步。
&esp;&esp;鴻蒙意識只是吊著鴻鈞本體的生機，卻並沒有令鴻鈞恢復的打算。
&esp;&esp;的確，走到這一步，鴻蒙意識已然不需要鴻鈞的謀劃，只需要“鴻鈞”聽話便可。
&esp;&esp;鴻蒙意識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祂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惡意：“合道之後，吾為天道，你之道看似磅礴，實則居於天道之下，到那時……呵，看在你如此掙扎，便讓你再看他最後一眼，如何？”
&esp;&esp;然而，口口聲聲在乎重視鴻鈞的商音卻並未動怒，只牽唇淺笑，手掌壓在琴絃之上，姿態淡雅。
&esp;&esp;鴻蒙意識沒得到意料之中的反應，停頓片刻。
&esp;&esp;其實他們都明白，商音的道麻煩在，她的力量即是洪荒萬物，又不在三界五行之中。
&esp;&esp;與其說她居於天道之下，不如說她的道的確生來就與鴻蒙意識想成的天道相剋。
&esp;&esp;萬物是她，她卻非萬物。
&esp;&esp;即使是天道，也算不出她，也抓不住她。
&esp;&esp;——除非是用商音根本不曾觸及的力量。
&esp;&esp;所以鴻蒙意識才會這般死死捏著商音唯一的軟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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