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是關心他,才會說這種怪里怪氣像是諷刺人的話。
碧海灣的日頭不算猛烈,但活動現場最不缺乏的便是陽光,站在臺上久了,曬的也難受,不過還好室外的活動眼看就要結束,待會便會轉到室內。
身著紅禮服的主持人把手中的話筒遞給齊嘉硯,讓他作為康輝酒店的代表發表感言。這樣的環節齊嘉硯經歷過無數次,所以習慣性的事先在腦中打好了發言稿,發言時沒有卡頓,也不會緊張,發言流暢、富有真情,臺上臺下的人聽罷後也紛紛不吝鼓掌。
進酒店,vip專用的電梯直達二十一樓的活動廳。齊嘉硯沒忙著去趕赴活動和應對活動廳裡的那些老油條們,而是先來到走廊盡頭的洗手間。酒店的中央空調溫度適中,但對他來說有些偏熱,室外待的久,額前的碎髮染上了汗水,脖子布了層薄汗,整理妥當,方才不失禮儀。
酒店是高奢定位,洗手間也是金碧輝煌一片,這個點人們都往活動廳那邊擠洗手間空蕩蕩,僅有她一人。
齊嘉硯沒化妝,只是聽林舒玫囑咐塗了點防曬,用冰涼的清水洗了把臉,簡單整理完畢,他摸出西裝褲袋裡的手機,一亮屏便看到了林舒玫給他發的資訊。
都是她拍的一些照片和自拍,發來問他好不好看。
按下按鍵回覆,挑了有林舒玫的身影的照片儲存,轉腳走出洗手間。
陳昊在活動廳門口等待著,木製門半敞開,疊滿牡丹花花紋的紅地毯上是廳內投射出的金光。齊嘉硯剛想要加快腳步往前走,便見不遠處的陳昊張了張嘴,目光略過他往後看,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和藹可親了點。
齊嘉硯頓了半步,覺得奇怪,回頭去看。
許容站在走廊中間,粉白的小禮裙與周遭典雅名貴的裝潢有些許格格不入。
“嘉硯,你終於來了,爸爸和我剛才還在找你呢。”許容眼前的男人露出微笑,朝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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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的經理是惠京總店調任過來的,在總店幹了六年,自然是認得林舒玫,按照齊嘉硯的吩咐,把林舒玫送到專用電梯後,他給齊嘉硯撥了個電話,可惜的是無人接聽。避免被人覺得工作不周,經理選擇把這件事告訴了林舒玫。
林舒玫聽罷,沒說什麼,可能是忙於工作吧。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別的理由。
從第一層樓到第二十一層樓要花多長時間林舒玫沒去細算,與李雅芝他們告別後,時間還早,便繞路去買了兩杯檸檬氣泡水,想著待會吃飯的時候邊吃邊喝。
外頭日暮黃昏落,溫度也降了些,電梯內的冷氣偏低,林舒玫身上還穿著白天那件吊帶裙,身子單薄,挨不住冷氣的裹挾,電梯到達二十一樓時,她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林舒玫揉揉泛紅的鼻頭,眼眶蘊了幾滴生理性淚水,沒掉出來。再往前走,便是齊嘉硯所在的活動廳了,這個點,應該快結束了。
站在門邊的兩個服務員半彎腰與她問好,廳內人多,且都是混跡名利場的生意人,各自都在與目標物件交談著,根本沒人在意慢步走進來又略顯迷茫的林舒玫。
對於林舒玫而言,這些並不重要,一進廳中,她的目光便把周圍過了一遍。
齊嘉硯在左邊的角落,落地窗邊。
他似乎在聆聽旁邊的人說話,但被人群遮擋住了,林舒玫沒看清齊嘉硯身旁的人是誰。
林舒玫沒管那麼多,繞了個彎,穿過一眾西服走了過去。
眼看著距離越來越近,齊嘉硯還沒發現她的存在,便率先開了口。
“哥……哥……”
她的聲音被周圍嘈雜起伏的人聲掩埋的一點都不剩,齊嘉硯沒聽到,也沒轉頭,眼神仍停在一旁的女人臉。
法式復古的水晶吊燈是照射的是暖黃偏白的燈光,女人站在燈光下,長髮微卷,散落在肩,舉著酒杯的模樣很顯貴氣、成熟,濃厚的妝容難掩五官挺立,是人群中,最能吸人的那種美。
忽然就覺得那處的燈光刺眼,林舒玫怔了好幾秒,本能的往後退了幾步,拉遠了與齊嘉硯的距離。
這樣的環境下,齊嘉硯沒能聽到林舒玫的聲音,林舒玫也聽不到兩人之間的交談,只是遠遠望去,覺得他們相談甚歡……
落地窗邊,齊嘉硯把視線從許容手中的酒杯移開。許家的酒是好酒,這次與許家合作,不虧。
“許小姐說完了嗎?”
許容沒曾想他會突然出聲打斷,愣了愣。
齊嘉硯知道打斷別人說話不好,但她未免說的有點久了,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