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惠京格外的炎熱,氣象臺釋出的最新天氣預報顯示,最高溫能達到41度。
林舒玫還是受不了白日裡的灼陽,雖然一路乘車,但也避免不了開車門時湧上來的熱浪,那樣的熱浪一旦碰上就會讓人心情煩躁,於是便讓店員把取禮服的時間調到了傍晚太陽快落山時。
白天一睜眼,林舒玫便來到工作室把前兩日拍的照片調出來精修,李雅芝端著咖啡坐下,頂著粉底都這不完全的發青眼圈開啟了電腦。
不用猜,肯定又去打麻將打到凌晨才回家。
從大一認識李雅芝起,林舒玫就知道她有很大的“麻將隱”。
是那種不吃飯、不睡覺但絕對不能不打麻將的程度。這麼多年了,儘管知道怎麼勸李雅芝都是不會聽的,但林舒玫每次都還是會不厭其煩的多嘴一句,這次也沒有例外。
“雅芝,晚上還是早點睡吧,你的黑眼圈和眼袋都快要比你的眼睛大了。熬夜打麻將傷身體的。”
聽到林舒玫這麼說,李雅芝轉過頭來,停了幾秒,沒什麼生氣的眼神落到了她的眼下。
“我倆不相上下,你還說我呢,怎麼了昨晚出去和誰玩了,在碧海灣忙了一天還能出去玩,精力不錯嘛,我好歹睡了幾個小時才出門打麻將,你該不會一晚沒睡吧?”
林舒玫握著滑鼠的手一緊,矢口否認:“沒有,只是睡得有點晚而已。”
其實李雅芝說得都大差不差,林舒玫將近一夜未眠,直至早上五點,天邊泛起微微亮光,她才一股腦地把七零八落散亂在地上的照片塞回衣櫃的抽屜裡。
林舒玫睡不著。
直覺告訴她,是因為昨天在碧海灣發生的那些事。
林舒玫也覺得奇怪,明明齊嘉硯已經解釋過了,理由充分,完完全全的正常社交而已。但她就是覺得心裡像被什麼堵住了,有種血管的血液流通不暢的難受。
加上不自覺把遇到許容的事與近些日子來齊嘉硯的行為結合起來,很難不讓她多想。
情緒低落,控制不住往下墜,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躺的頭暈眼花,便起身走出房門,她想再去問問齊嘉硯,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但手懸在半空,準備往下敲時,一念之差,她停住了,在門邊站了會,光著腳,摸著黑,慢慢地走回自己臥室。
林舒玫覺得自己好奇怪,環抱雙腿,坐在冰涼的地上想了好久好久才想明白。
齊嘉硯有沒有喜歡的人、喜歡上誰關她什麼事?為什麼會莫名其妙牽動她的心?
可能是妹妹對哥哥的關心吧。
林舒玫是這樣和自己說的,翻箱倒櫃找出以前的照片,她想用過去來證明自己現在的觀點。
她是八歲那年和鄧瑗來到齊家的,忙於工作,又無半點感情,鄧瑗和齊序康不回家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齊嘉硯在陪著她、照顧她。
八歲後的每個年齡階段,和齊嘉硯一起拍的照片她都好好收藏儲存著。
從一堆照片裡翻出一張沒有裝裱相框的全家福。那是她在齊家的第四年拍的,是一張新中式風格的全家福,鄧瑗和齊序康站在後邊。她穿著小旗袍,笑容可愛,齊嘉硯穿著黑色的中山裝站在前邊,活脫脫一個俊俏少年。
單是一眼掃過,不去細究複雜的家庭關係,他們就像關係很好的親兄妹。
的確,齊嘉硯對她很好,愛護她如嬌養的玫瑰。
不過當初,她也是花了好幾個月才把“爸爸”和“哥哥”這兩個稱呼叫順口。
現在,她突然又“哥哥”兩字覺得拗口,不想再叫了。
*
傍晚氣溫漸降,李雅芝也還沒取畢業典禮的禮裙,兩人吃了點晚飯便來到了店裡。
林舒玫和李雅芝選中了兩套禮裙都是當季的最新款,由於是專門定製的,等了好長一段時間,不過還好在畢業典禮前等到了。
店員小姐把泡好的白茶端上矮圓桌,笑意滿滿說:“禮裙正在打包中,兩位小姐請先用茶,稍作等候禮裙便給兩位送來。”隨後,她起身轉向窩在沙發玩手機的李雅芝,笑意不減:“李小姐,剛才試的那幾套連衣裙如何?有比較心儀的嗎?”
李雅芝埋頭盯著手機,愁眉不展。林舒玫抿了口杯裡的茶,替她解釋:“那幾件裙子都挺好看的,雅芝可能還在糾結著。”
這次除了來拿禮服,林舒玫還有個重要的任務,就是陪李雅芝挑生日派的衣服。
李雅芝極其重視這一年一次的生日派對,畢業典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