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
李平陽此刻比張峒道更加著急,問得格外倉促:“崔,崔姑娘沒有死?她在哪裡?”
陳珂遠似乎有些疑惑,回答卻不慢:“崔姑娘被安置在後院禪房,左手的從肘部開始被人鋸斷。但是那人大約是不希望她太快死掉,所以在傷口上又特地撒了止血的藥粉。真不知道那人打的什麼主意,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李平陽匆忙指著地上的手指:“那是崔姑娘的手指!那個清虛和尚是吃人的!他還想騙我吃這個,好險被識破了。你們快點送她下山治療,千萬不能耽擱!”
陳珂遠望了一眼張峒道,後者對他點點頭:“速去,救人要緊。送到醫館之後趕緊去杜家找到杜樾少爺告訴他情況,若他放心不下,你就親自帶他去看著崔姑娘,此事務必不可假手他人,有勞陳大哥了。”
得了命令,陳珂遠這才抱拳低頭答應了一句:“是,末將先行一步。”
說罷,他目光落在李平陽身上好一會,語氣不由得緩柔下來,微微躬身:“許夫人。”這才匆匆地離開。
李平陽有些不明所以,還想站起來,結果被張峒道一把拉住:“你要幹什麼?崔姑娘那邊都安排好了,你不用煩心,等會兒我們先回驛館去。”
“可是,大人你不跟著一起去嗎?”李平陽有點懵,大約是覺得臉上溼漉漉的,順手就用袖子擦了擦,結果袖子上一片都是血跡,擦著更難受。
她低頭有點煩躁地嘖了一聲,隨即使勁在臉上蹭了蹭:“沒事,大人您跟去看看,崔姑娘不知道知道些什麼呢?我也不知道她是被誰擄走的,眼下得抓緊調查才是。”
張峒道的眉間越皺越深,李平陽看著他好一會沒有反應,不由得上手在手甲上拍了兩下:“還有那兩個官差,就是您安排給我的那兩人,他們一定有問題。我們說好在山寺借宿一晚,但是等到現在還不見那兩人的蹤跡,大人可知道這兩人下落?”
“還有,清虛和尚應該知道杜家的事情,我看他態度彷彿認識杜家人似的。我問他兇手是誰,他說是杜家自己的人,但是再問下去他也不回答了。雖然這臭和尚可怖可疑,但是這件事情我覺得他不像說謊。”
“還有,唉?”李平陽一個沒留神,又被張峒道攬住胳膊重新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大人,你在找什麼?”
張峒道嘆了一口氣,站起身扶著李平陽的胳膊:“你先等等再說,還能站起來嗎?”
李平陽心裡不由得嗤笑一聲,幾乎下意識想要反駁“這才哪裡到哪裡啊,就這麼點傷要不是他們追上來加上手裡沒有劍,她高低能追著那幫人去老巢裡打一頓去”。
只不過瞧著張峒道眉間的陰影,那藏不住的憂慮和心疼讓他從進門開始就沒有放鬆過眉間地陰影。李平陽恍然大悟,那幾乎沉到水底的心思忽然又生出幾分活絡的意思,不由得扶著額頭,搖搖晃晃地想要爬起來,又一下跌坐在蒲團上:“等下,我,我馬上就站起來。”
瞧著她又虛弱又慌亂的模樣,張峒道眉間越發皺得緊,連忙半跪下身,一把把人撈住:“站不起來就要直說,幹嘛逞強呢?我抱你下山,等會兒等冒姑娘閒下來我就派人請她來看看。”
說罷,張峒道顛了一把,把李平陽抱起來。
李平陽在內心心滿意足地嘆了一口氣,面子上還要擺出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模樣:“剛剛真的要把我嚇死了,我,我想把他留住的,但是那個和尚跑得那麼快,不僅沒能把他留下,自己還受了傷……”
說著,李平陽側過身,往張峒道懷裡鑽了鑽,目光裡閃爍著水澤:“大人,我是不是好沒有用?您給我這麼一個機會教我能自己闖出一番事業,但是我卻連這個人也攔不住。”
說罷,她一撇臉小聲啜泣起來。
“你,你真是瘋了!你知道那個清虛是什麼人嗎,你還敢攔他?”張峒道說得又急又氣,好一會氣得沒有說出話來,抬起頭焦心地望向禪房裡那從上到下一片一片的血跡,“這些血都是你的?你怎麼會流了這麼多血?”
“額……”李平陽一下愣住了,隨即一陣冷汗直流,嘴巴里吃了好幾個螺絲之後總算是禿嚕出去一句謊話,“其實,其實一開始我不想喝那個湯,當時吧。那個清虛和尚就要殺我來著。當時我第一反應是想跑呀,但是我這弱女子哪裡是他的對手,沒跑幾步就要被他抓住了。當時可嚇人了,那傢伙雖然是和尚,但是一直吃人肉,胖得像一座山一樣。”
“然,然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衣人,我眼見著他們倆扭打了起來,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