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非常,至於張峒道說到的什麼“低調行事”,她只當聽聽就好。張峒道遭了這一遭重創之後,自覺應當學會收斂鋒芒,而李平陽則恰好相反,在看到他們被打傷之後,唯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早點找到賊窩,進去殺個乾淨。
且不說他們心裡如何南轅北轍,面子上倒是都是一副好心情的模樣。
等用過晚膳之後,張峒道將銜蟬喊到自己面前。眼下銜蟬聽話得跟那副撲上來咬腳脖子的小狗模樣全然不同,乖乖地就走到張峒道的跟前,還沒等張峒道說話呢,自己先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給他磕了一個頭:“大人,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吩咐?”
這表現卻讓李平陽生出幾分古怪,心裡暗自琢磨起來:依照道理,一個在外流浪的不過六七歲的娃娃能懂個什麼下跪,然而在對著張峒道的時候,這孩子居然好像無師自通似的就這麼跪下來了,就好像也不是第一次給人下跪了,姿態問話都拿捏得格外熟練。
這一琢磨似乎不對勁的地方越發躲起來,且不說別的,這孩子的名字便透著些古怪,叫什麼不好,偏偏還是個文縐縐的所謂狸奴的雅稱:“銜蟬”。
——莫非,這孩子另有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