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蜜似的越發黏黏糊糊,李平陽抬眼看向張峒道,神色裡帶著三分歡喜三分羞怯:“就是想到了這些,我才不害怕了。後來真的拿在手裡,也就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嘛。或許可能打從一開始,這世間就沒多少真的該怕的東西吧。”
不過這次說完,張峒道沒有像往日那樣喜上眉梢,看著神態依舊是有些恍惚混沌,甚至是頗帶些陰鬱不悅的。這突如其來的沉默讓李平陽不由得嘀咕起來,就是張峒道再怎麼遲鈍,眼下自己這顧頭不顧腚的情況,怎麼的他都要看出不是了。
她又不是什麼狐狸精,當真能靠著幾句花言巧語能言善辯就糊弄得對方找不到北?
“你當真信我?”
“民女,我……”李平陽看著對方的眼睛,不覺漸漸失聲而忌憚著不敢說下去。
張峒道鼻若垂膽,眉似飛劍,一對狹長而深刻的明眸狀如柳葉,藏在挺拔的眉骨之下,乍一看頗有些鷹視狼顧的銳利狠辣。
李平陽腦中飛轉,抬頭掃過一屋子病號,緩緩出了一口氣,下意識要去拔匕首的左手順勢撐在床板之上:“是,民女確實信大人之言……而且結果也是好的,不是嗎?”
張峒道眉間皺出一道陰影,片刻後他移開審視的目光,手指擦過眼底小聲喃喃道:“謝謝,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鬧了半天你那個表情是感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