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憲離開大堂後,大堂內的眾人齊齊站起身圍住田橫。
如今田橫已經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三軍主帥。
“田將軍,這仗打算怎麼打?”
“對啊,田將軍,現在金華府已經集結了十萬大軍,全都雜亂無章,你得組織起來。”
“田將軍,我願意為先鋒。”
“滾吧!還你為先鋒,我為先鋒還差不多。”
“怎麼,不服?出去練練。”
“練就練,誰怕誰。”
“……”
一時間,整個大堂內吵成一鍋粥。
誰都想在這次作戰之中,撈到足夠的功勞,爭取更進一步。
畢竟鎮壓百姓暴動,與北方草原相比,容易得不是一星半點。
顯然田橫也清楚這一點。
“都別吵了,身為朝廷命官,一個個像大街上的潑婦一樣吵來吵去,成何體統。”
田橫大嗓門一吼,
那聲如洪鐘般的吼聲,彷彿攜帶眩暈效果般,使大堂內的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見眾人不再吵鬧,田橫扒開擋在身前的人群,來到劉憲剛才的位置坐下。
其餘一眾將領紛紛識趣的坐回原位。
他們不敢得罪劉憲,同時也不敢得罪眼前這位京城而來的田橫。
“既然大家都立功心切,我也不廢話,都說說各自想法,這仗該如何打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打完。”
田橫用目光掃過眾人,聲音洪亮的說道。
然而,等待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靜。
在坐的眾人沒有一人出聲,戰略性建議是有連帶責任的。
這和搶做先鋒不同,做先鋒即使失利,將領也不用承擔多少責任。
畢竟是聽命行事,出現失誤那也是決策者的問題。
但戰略性建議就不同了。
如果採用某位的建議,結果導致仗打輸了,那麼等待他的將是身首異處。
這也是大堂內眾人的顧忌。
對此,田橫在心中暗自長嘆。
他這位京城而來的將領,想讓地方上的人短時間內信服。
簡直難如登天啊!
“既然大家沒有什麼建議,那我就說說我的建議。”
隨即來到地圖跟前,指著金華江下游武義縣。
“武義縣是叛軍唯一能出金華府的位置,現在我打算把大軍一分為二。”
田橫指向定海府。
“用一支三萬人的隊伍,從定海府繞到金華江下游,也就是武義縣下方,修建防禦營寨,阻斷叛軍的後退之路。”
田橫又指向浦江縣。
“另一支七萬人的隊伍,順著金華江一路而下,攻佔浦江縣,因為浦江縣靠金華江又距離金華府近。”
“以此為據點,透過水運解決糧草問題,站穩腳跟後,在順著金華江一路而下,拿下剩餘七個縣。”田橫又重新指向武義縣,“在這裡我們前後夾擊,一舉殲滅所有叛軍。”
說完整個作戰計劃,田橫重新坐回原位。
這個作戰計劃,是他一路上再三斟酌確定下來的。
可以說,十分之穩當。
一步一個腳印,沒有絲毫冒險的行為。
大堂內的眾人,三三兩兩的討論著田橫提出的作戰計劃,紛紛推演其可實施性。
最後一致認為。
這個作戰計劃沒有絲毫問題。
但新的問題又來了,誰都願意做主攻隊伍,不願作為輔助隊伍。
畢竟輔助隊伍能撈到的功勞少之又少。
雖然說遠離主戰場,生命得到了保障,但同時也錯失撈取功勞的好機會。
一時間,大堂內的一雙雙眼眸齊刷刷的看向田橫。
想聽聽他如何安排繞後的那三萬人。
然而田橫也十分清楚,這是一個得罪人的活。
於是他大腦飛速轉動。
突然大腦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無僅有的好辦法。
把鍋丟給劉憲,畢竟劉憲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軍主帥。
還有就是劉憲是浙州巡撫,這些將領縱使心中不滿也只能憋著。
頓時,田橫心情大好。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卻很是猙獰,要是小孩看見,怕是立馬被嚇得嚎啕大哭。
“各位,既然作戰計劃已經敲定,那我們就叫劉中丞過來,下達具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