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柱樂呵樂呵的接過銀票,拍著胸脯大聲說道:“大人,以後這種事情,你只管叫俺!”
劉憲懶得搭理劉大柱,邁步朝朱練走去。
如今,火也發了,面子也掙了!
下面就該辦正事了!
“朱指揮使,看來還是我巡撫衙門的兵要厲害一點。”
劉憲面露笑容,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玄衛,緩緩開口說道。
朱練瞥了一眼劉憲。
快速蹲下檢視那名玄衛的傷勢,見沒什麼問題,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
想他們玄衛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沒想到今天竟然栽了跟頭。
“劉中丞,還是說說那箱子是怎麼回事吧!”
朱練依舊不死心的說道。
他今天來此的目的,就是搞清楚貼著按察使衙門封條的實木大箱裡,到底裝的是不是河道衙門的賬本。
見朱練還咬著不放,劉憲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解釋道:“朱指揮使,那箱子裡裝的是巡撫衙門的賬本,既然朱指揮使一定要看,就等一會,我已經命人去抬了。”
半炷香後。
十幾名士兵抬著七八個實木大箱,進入巡撫衙門大堂,上面貼著臬司衙門的封條。
隨著一個個實木大箱落地,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
“請吧,朱指揮使!”
劉憲說道。
朱練望了望劉憲,見其面色如常,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們玄衛雖然說權力極大,但要是沒有皇帝的命令,肆意汙衊封疆大吏,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家破人亡。
“怎麼了朱指揮使?”
劉憲笑著問道。
“沒什麼!”朱練站起身,對著身後命令道:“抬上他,我們走。”
在朱練等人離去後,劉憲遣散眾人,獨自坐在大堂中間。
看著空蕩蕩的大堂,一陣出神!
如今朝廷局勢越來越複雜,浙州已經全然成為了權力鬥爭的交匯點。
皇帝派玄衛下來查金華府百姓造反一案,攪得浙州雞犬不寧,大大小小的官員落馬無數。
甚至他這個剛上任的浙州巡撫都自身難保。
想到這裡,他不由長嘆一聲。
……
朱練等人走在街道上。
“大哥,為什麼不開啟那些箱子看看?”
“對啊!我看那浙州巡撫肯定有鬼,竟然敢向我們拔刀,簡直不知死活,要不我們弄點手段搞死他。”
“我看行,反正我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們看老五那慘樣。”
“對,特麼的,一個小小的巡撫竟然敢跟我們對著幹,他也不去京城看看詔獄裡關了多少王公貴族,封疆大吏,別說他是浙州巡撫,就算是浙州總督,我們也敢將其拉下馬。”
眾玄衛義憤填膺的說道。
“夠了!”朱練呵斥出聲,“你們想幹什麼,那劉憲豈是普通封疆大吏可比,他的官途你們不明白,他不但是楊閣老的人,更深受皇上重視,收起你們的那點小心思。”
頓時,眾玄衛紛紛低頭,不敢再多做言語。
與此同時!
李天運從床上醒來,他來不及多想,急忙穿好鞋子,慌不擇路的衝出房間。
片刻後,巡撫衙門大堂外。
李天運瞅著端坐於大堂中間的劉憲,頓時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他就害怕劉憲因賬本的事情被查,那他這個布政使兼按察使就算做到頭了。
然而劉憲老早就注意到了李天運。
這老小子又特麼坑他一回。
“李天運,你特麼在那裡偷偷摸摸幹什麼,還不快點進來。”
他突然暴喝出聲。
李天運頓時嚇得一激靈,看著處於暴怒邊緣的劉憲,不情不願的邁步走進大堂。
“事情完了,你特麼就醒了!”劉憲起身繞過桌案,“你怎麼不直接死了算了!”
“老劉,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要打要罵隨你,我絕對不吭一聲。”
李天運挺直身體,擺出一副認錯的模樣。
劉憲見狀,差點氣笑了,“別擺了,你就直接告訴我,這些年你在浙州撈了多少錢?”
李天運詫異的看向劉憲,搞不懂問這個幹什麼,不過還是答道:“大約三千兩吧!”
劉憲嘴角抽了抽,抱著那麼多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