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的意思是,今年年底要進行官員考核,而益都縣令想以此為政績,透過考核升遷上來。”
張席看向師爺點了點頭,並補充道:“不但如此,我們這些人,還不能明著使絆子,不然他一封書信送到京城去,我這知府怕是也會有不少麻煩。”
……
益都縣。
穀雨時節。
沿著水渠開墾出來的荒田,延綿不絕。
每塊田地都是正方形或者長方形,且每塊田地大小不超過三畝。
一眼望去如同堆積木一般,排列的整整齊齊。
而且,開荒出來的田地,都用上草木灰和牛糞堆來肥沃土地,使農作物有充足的養分吸收。
為了方便管理。
劉憲以村為單位,劃分開荒地段,為其避免雜亂不好管理的問題。
且每個地段的負責人,就是該村村長。
還派遣鄉勇,負責每天巡邏,保護田地不被人為破壞或野獸破壞。
然而。
一個人的精力終究是有限的。
就比如,青州知府以個人名義寫了一封信給劉憲。
“娘子,青州知府寫信給我幹什麼?”
劉憲一邊吃東西,一邊問道。
王翠翹冷哼一聲。
“他親自寫信下來,表面上是說讓你好好幹,把地種好,其實是想提醒提醒你,別把益都縣的豪門望族得罪死了。”
王翠翹把手中信件扔在桌上道。
劉憲停下手中吃飯的動作,拿起桌上信件,大致掃一眼。
說實話,他看不懂信件想表達什麼。
表面上來看,就是誇他上任以來事情做的不錯,青州府衙對此很滿意。
但他實在看不出,信件中的提醒之意。
隨即,他只好看向王翠翹,不解問道:“娘子,你是怎麼看出來是提醒我的?”
“夫君可還記得你上次抄大戶家,被知州問責的事?”
“記得!”
“那就對了,這封信表面是表揚你,其實就是提醒你,讓你別把人都得罪死了,原因無非是,益都縣的地主豪強和青州府內的官員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劉憲懂了。
這封信的主要目的,就是告訴他,即使你有靠山,也要學會夾著尾巴做人。
不爽歸不爽。
但這官還得當。
“娘子,需不需要回一封信?”
王翠翹搖了搖頭。
“不用,這封信只是單純提醒你。”
就在這時。
田祿的聲音從屋外傳來。
“堂尊,堂尊,地種完了,種完了。”
劉憲站起身,看向王翠翹。
“娘子,我出去看看。”
他快步來到屋外,看著神情興奮的田祿,問道:“真的種完了?”
“哈哈,堂尊,卑職親自監督種完的。”
田祿拍著胸脯保證道。
劉憲也不由得興奮,幾個月來的辛勤勞作。
這一刻總算有了結果。
“走,帶我去看看。”
……
劉憲和田祿,沿著水渠岸邊,慢悠悠的邊走邊看。
水渠兩岸田地裡。
此時,還零零碎碎有人在插秧或種大豆小麥。
這些百姓無一例外,精神面貌都煥然一新,不再是曾經的渾渾噩噩。
或許,這就是有盼頭,有希望吧!
“堂尊,這一片全種的大豆。”
“這一片種水稻。”
“這一片種小麥。”
田祿喜笑顏開,不停用手指著不同方向,給劉憲解釋。
劉憲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愧是平原地區,開荒種地就是簡單。
這幾十萬畝田地,一兩萬人,兩個月時間,便開荒出來。
如果放在山區,根本不可能實現。
要是以後每年,都按此方法種植田地,益都縣的糧食產量,養活整個青州府都沒問題。
“田縣丞,縣裡那些人老實沒有?”
劉憲問道。
“堂尊,我都打招呼,你老就放一萬個心。”
劉憲沒有懷疑田祿的話,畢竟畫的大餅很有吸引力。
突然。
一名小吏跑了過來。
“縣令大人,縣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