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飛翻身下馬,看向身後的二人。
“你們先回去,這裡的事情我會親自去和劉憲解釋。”
蔣凡飽含深意的看了一眼華雲飛,勒住馬繩調轉馬頭,一句話沒說,便帶著劉大柱原路返回。
其實,華雲飛也知道這樣做不妥,但眼前之人是他父親故交,他做不到刀兵相見。
“林伯父,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處理?”
華雲飛走到林飛跟前,沉聲問道。
他知曉劉憲的脾性,這事可大可小。
但王翠翹此人,他從頭到尾都沒看明白過,只知道,劉憲走的每一步,都經此人一手謀劃。
“華賢侄,此事過兩天我會親自帶著寒兒,來定海府給新任巡撫登門致歉。”
林飛見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只好無奈說道。
他內心又何嘗不是五味雜陳,沒想到寶貝女兒說的辦法,是這種辦法。
他要是事先知道,絕對不會允許如此胡作非為。
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大禍已經釀成。
“白小子,你怎麼也跟著寒兒胡作非為。”
林飛扭頭看向白玉堂,責備道。
白玉堂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敢辯解,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林妙寒。
“爹,你就別怪玉堂了,是我逼他來的。”
林妙寒耍起小性子道。
“走吧,追兵過來了。”
華雲飛看著後方追來的騎兵,催促道。
眾人紛紛上船,順流而下。
……
定海府,巡撫衙門偏房。
“娘子,你都不知道我受了什麼罪,天天吃饅頭,都快吃吐了……。”
劉憲一邊吃東西,一邊抱怨道。
而王翠翹只是靜靜的看著劉憲,沒有多言。
半晌!
劉憲吃完東西,拍了拍肚子,抬頭看向王翠翹,見其盯著他臉看。
頓感渾身不自在。
“娘子,怎麼了?”
劉憲用手在王翠翹眼前晃了晃,擔心的問道。
王翠翹收回目光,用手整理一下耳邊碎髮,想以此來掩飾尷尬。
“夫君,打算怎麼處理這些刺客?”
王翠翹轉移話題道。
提起這事!
劉憲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被綁架那幾日,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吃飯睡覺無不是小心翼翼。
生怕惹到那兩人,然後殺了他,甚至為了能活命,不惜低三下四的跪舔兩人。
“娘子,牢裡那些刺客,供詞和案卷送往京城了沒有?”
劉憲沉聲問道。
“一共五十四人,全部招供了,是省裡的臬司衙門親自派人過來督辦的,而李天運直接把供詞和案卷遞到了司禮監,沒有遞往內閣和通政司。”
王翠翹說道。
“很好,等走完程式,把這些人的頭顱全給我掛到定海府城門口,我倒要看看以後誰還敢刺殺我。”
劉憲點點頭。
在大乾從司法上定人死刑,必須有供詞和案卷,而且還需送往朝廷,皇帝點頭後才能處死,整套程式可謂是相當複雜。
並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死人,除非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比如在牢中病死……。
但這樣起不到警示世人的作用。
就在這時,蔣凡和劉大柱身著重甲,急匆匆的跑進巡撫衙門偏房。
“大人,你終於回來,小的保護不周,罪該萬死。”
蔣凡單膝跪地正色道。
“俺也一樣。”
不過,劉大柱沒有單膝下跪,而是看著劉憲一臉真誠的說道。
原本坐著的劉憲,急忙起身上前扶起蔣凡。
“我知道你們盡力,不必如此。”
這句話劉憲是真心的,他從來沒有怪過蔣凡和劉大柱。
那天那種情況,兩人不但沒有逃跑,還拼死保護他。
說實話,那一刻,他挺感動的。
“華雲飛人了?”
劉憲看向兩人身後,沒見華雲飛,疑惑問道。
蔣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一旁的劉大柱可沒那麼多顧忌,陰陽怪氣的說道:“他啊,讓俺們先回來,自己則偷偷摸摸的把那兩賊人放了,本來俺還想宰了那兩人,來大人你這裡領賞了。”
砰——!
劉憲額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