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
田祿去而復返,他手中拿著兩份賬本,一份是青州府的,一份是益都縣的。
“堂尊,你看,這賬本明顯對應不上。”
田祿開啟賬本放桌上,指著賬本說道。
劉憲迅速站起身,看向田祿指著的位置。
一對比。
他確實看出了貓膩。
兩個賬本顯然對應不上,而且金額差距巨大。
不用想。
他就知道,這筆錢被青州知府張席給貪了。
“很好,你把這賬本抄錄兩份,記住親自抄,不要被人知曉。”
劉憲囑咐道。
“好的,卑職現在就動手抄錄。”
田祿拿來兩份空賬本,坐在桌案前動筆現場抄錄。
而劉憲則坐在一旁,背靠椅子,閉目沉思。
隨著不斷的學習,他早已經不是以前的官場小白。
如今,既然打算撕破臉皮,那麼就應該想好萬全之策。
雖然有王翠翹這位軍師,但只要是人就會有疏漏,不可能真的做到十全十美。
到時候!
要是在這場鬥爭之中失敗,就得立馬跑路。
而逃跑之路只能北上,去北方草原謀生。
時間流逝。
天色已經進入黃昏。
而田祿也把賬本抄錄了一遍。
“堂尊,抄好了。”田祿把新賬本遞給劉憲,“堂尊,卑職這兩年私底下動用關係,查到青州知府張席大概貪了四百萬兩白銀。”
劉憲一驚!
這是鉅貪啊!
“可有證據?”
劉憲問道。
“有!”,田祿從懷中摸出一個新賬本,“堂尊,這上面記錄了,青州府知府張席和青州府知州解榮才,兩人名下的資產,價值一共七百萬兩白銀。”
劉憲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多銀子,還自詡清流,看來這內閣次輔徐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學生這麼貪,沒有他掩護,打死劉憲都不信。
“記住,這事情不能告訴其他任何人,只能你我二人知道。”
劉憲接過賬本,低聲囑咐道。
田祿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好了,我先回去寫信,你派人盯著城外的田地,我擔心那群人賊心不死。”
劉憲說道。
“放心堂尊,卑職盯著他們翻不起風浪。”
劉憲點了點頭,轉身離開房間。
……
回到家中。
劉憲關好院門,到書房找到王翠翹。
“娘子,那田祿果然有證據,而且他確實與青州府知府張席和青州府知州解榮才有仇,上任知縣是他堂兄,就死於二人手中。”
劉憲說道。
王翠翹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她開啟劉憲拿來的賬本。
越看越吃驚,越看越憤怒。
此二人簡直貪得無厭,愚弄一府之百姓。
見王翠翹臉色不對,劉憲急忙問道:“娘子,這賬本不對?”
“沒有!”王翠翹擺了擺手,“這賬本沒有問題,妾身只是沒想到這二人貪墨如此之多。”
劉憲把記錄兩人名下資產的賬本,遞給王翠翹。
“那算什麼,你看看這個,才知道什麼叫鉅貪。”
王翠翹看了一眼劉憲,接過賬本。
隨著她不斷翻閱賬本,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看到最後一頁總計數額高達七百萬兩白銀時。
砰——。
她憤怒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一旁的劉憲嚇了一跳,急忙問道:“娘子,怎麼了?”
“沒事!”
“就是看見這兩名狗官如此禍害百姓,心裡氣憤無比,一時之間沒有控制好情緒。”
王翠翹語氣十分平靜說道。
劉憲點了點頭,表示能理解她的感受。
“娘子,這些證據能不能扳倒此二人?”
劉憲問道。
“能,這麼多銀子,皇帝不可能不心動,只要這賬本能送到皇帝跟前,張席和解榮才必死。”
王翠翹篤定道。
見王翠翹如此篤定,劉憲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
一月之後。
京城。
高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