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翠翹沉思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
雖說,憑藉劉憲的表現,升官肯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調到何處去卻不好說,畢竟她也不能預測未來。
劉憲見王翠翹搖頭,其實來到益都縣兩年,他已經徹底喜歡上了這裡的風土人情。
“娘子,此去,怕是有生之年很難在回到這裡了。”
劉憲黯然神傷道。
王翠翹上前抓住劉憲,出言安慰道:“夫君,以後有時間,我們可以回來看看。”
或許是安慰的話起到了作用,劉憲心情好受不少。
“娘子,上一封奏摺給朝廷吧!”
王翠翹點了點頭。
……
大乾京城。
內閣收到了劉憲遞上來的奏摺,這封奏摺透過層層檢視,最終抵達了內閣。
實在是裡面記錄的內容,太驚世駭俗,可能是個人都認為是假的,可派人核查,發現此事居然是真的。
青州府益都縣,居然一年稅收一千五百萬斤糧食。
這一縣之地稅收,都快趕上一府之地了,豈會讓人不震撼。
內閣拿到下面遞上來的奏摺時,都以為這些人瘋了。
一個北方荒蕪之地,去年受災,還需朝廷撥款賑災,今年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稅收。
可得到下面的人再三確定。
一時之間,內閣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毫不誇張的說,此人能在荒蕪之地做出如此政績,絕對的治世之才。
這一刻,劉憲算是真正,讓大乾帝國內閣和皇帝注意到。
其中,最為驚訝莫過於內閣首輔,他前段時間才聽,他的學生劉達說過此人。
萬萬沒想到,此子還是一名可塑之才。
天下都在罵楊黨,卻從沒有人考慮過,楊黨為什麼能穩坐釣魚臺,難道真的是他們為非作歹皇帝看不到。
顯然不是,他們是奸黨沒錯,但並不代表他們不會用有才之人,實際卻恰恰相反,他們不但不會任人唯親,還大量提拔有才之士。
不過,在這之前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加入奸黨,和他們成為一根繩上的螞蚱。
大乾朝廷的皇帝,何其聰明,他早就看出來了,只不過朝廷需要平衡。
他彷彿在玩平衡木,任何一方傾斜,對於皇權來說都不是好事。
還在益都縣的劉憲,萬萬沒想到,他如今已經被打上了奸黨的標籤。
因為只要有心之人一查,就會發現劉憲去青州府益都縣當縣令,是吏部右侍郎劉達推薦的。
而吏部右侍郎劉達恰恰又是內閣首輔楊和的學生。
思路這麼一縷,是個人都能想明白其中關鍵,所有劉憲自然而然就被劃分進入楊黨。
這些人中要數誰最高興,那麼必然是內閣次輔兼戶部尚書的徐仕。
這位號稱清流的代表,好似忘記了前不久的不愉快,他只知道國庫空虛,如今有這種好訊息,不開心才怪。
文華殿議事大廳內,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徐閣老,你這麼開心幹什麼,你的學生青州府知府張席,就是被這位主搞掉的。”
頓時,徐仕的笑容戛然而止,本來高興的心情,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用陰沉的眼角餘光,掃過大廳內的七八人。
冷哼一聲。
說道:“張席那種廢物,哪能和這種國家棟梁之材比,以後不要再說他是我的學生了,我不配做他老師。”
頓時,議事大廳內的幾人面面相覷,只有內閣首輔楊和坐在首位,眯著眼睛老神在在,不知道想什麼。
其實,說話之人也只是想挖苦挖苦徐仕,沒想到徐仕反應這麼大。
這怕是打算徹底和他這位曾經的學生撇清關係。
在坐的幾人都是老狐狸,豈會不明白徐仕的話中之意。
就在這時。
內閣首輔楊和睜開眼睛,輕咳一聲。
“你們說,益都縣令劉憲,該如何安排啊?”
楊和看向眾人,不急不緩的問道。
一時之間。
議事大廳內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眾人一言不發。
他們都在揣測內閣首輔楊和這句話的意思,看似是問他們意見,只怕早就想好了,說出來可能就是走走過場。
“既然大家都不說話,那我就發表一下意見。”
“劉憲能在短時間內,把受災嚴重的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