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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紅燈亮了。
&esp;&esp;程見深心緒複雜,他無法將壓在心底裡的疑惑問出來了,也不敢問。
&esp;&esp;她和父親在生活中毫無交集,或許只是露水情緣,趙津月有些奇怪的癖好,父親恰恰能滿足……
&esp;&esp;只是露水情緣嗎?
&esp;&esp;程見深說服不了自己,他們看上去很熟,似乎已經維持了很久的關係了,而且父親還瞞著他,把她帶回了家。
&esp;&esp;像……揹著他偷情。
&esp;&esp;程見深感到氣悶。
&esp;&esp;曾經最崇拜的人暗地裡其實是個任人虐打的賤貨,多令人難過!可他的難過不止這一個原因——就算那個被趙津月虐打的人不是父親,他也接受不了。
&esp;&esp;為什麼不是他呢?
&esp;&esp;腦子恍惚間蹦出個念頭,程見深陡然一驚,又被自己不受控的思想嚇到了。
&esp;&esp;他要冷靜,不得不說,這一點他要向趙津月學習,她看上去永遠都是那麼冷靜,處變不驚,好像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esp;&esp;不對……怎麼一直在想她?
&esp;&esp;程見深有些抓狂。
&esp;&esp;他要拯救父親,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墮落,在沼澤中越陷越深。以趙津月的那股狠勁兒,怕是會出人命,他見識過了,也親身經歷了。
&esp;&esp;“爸,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個人感情了,我也大了,以後肯定是要離開家裡獨立生活的,留你自己多孤單。”
&esp;&esp;梁景川怔了下,溫和地笑了笑,“我沒有這方面想法。”
&esp;&esp;程見深鬆了一口氣,“那……沒有喜歡的人嗎?”
&esp;&esp;梁景川失神了。
&esp;&esp;他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父親了,怎敢有非分之想?
&esp;&esp;信徒只能永遠仰望神明。
&esp;&esp;月光漏了出來,遙遠朦朧,分不清是月亮還是路燈。
&esp;&esp;程見深順著父親的視線看過去,走向公交車站的那道身影很熟悉。
&esp;&esp;他的心沉了下去,十分後悔剛才自己說過的話。
&esp;&esp;萬一父親真的得逞了,趙津月不就成了他的……
&esp;&esp;“不行!”
&esp;&esp;突然的一嗓子驚擾了梁景川,他對兒子的過激反應感到很意外。
&esp;&esp;程見深慌亂解釋:“我、我突然想到,家裡一直都是兩個人,要是多個人,可能不適應……”
&esp;&esp;“放心。”
&esp;&esp;梁景川笑了下,他一直獨身,早已經習慣了,身為最忠誠的信徒也不可能背叛神明。
&esp;&esp;那道熟悉的身影上了公交車,找不見了。
&esp;&esp;交通訊號燈不知什麼時候變了,直到後面的車狂按喇叭,梁景川才回過神來,鬆開剎車前行。
&esp;&esp;程見深心亂了。
&esp;&esp;明明不是親父子,他卻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情緒共鳴,這曾是他最期盼的心靈感應,因為一個女人。
&esp;&esp;楊越的話不斷迴盪在腦海裡。
&esp;&esp;她那麼惡劣,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天天欺負自己的女人?
&esp;&esp;一定是錯覺。
&esp;&esp;他多希望一切只是一場夢,可夢境裡的景象更讓他茫然。
&esp;&esp;抽象扭曲的房間裡,充斥紫色燈光,迷亂徜恍。
&esp;&esp;趙津月出現在眼前,仍是那副冷淡模樣,是父親把她帶回了家,父親要他尊敬她。
&esp;&esp;他是很尊敬她,可為什麼她要讓自己脫衣服?
&esp;&esp;他糾結,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esp;&esp;沒有聲音卻很響,壓不住的心潮澎湃。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