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她的態度嚴肅，聽上去是真的找他問責。
&esp;&esp;他仍沒有看她，指尖按著卷子移到眼前，壓下心頭的慌亂，認真檢查。
&esp;&esp;一道錯題都沒有。
&esp;&esp;“哪道？”他問。
&esp;&esp;趙津月輕淡地丟擲兩個字：“背面。”
&esp;&esp;秦秋白一掀卷子，瞳孔倏地放大。
&esp;&esp;“啪！”
&esp;&esp;拍桌的聲音很響，一下子引起幾位老師的注意，好奇的目光探了過來。
&esp;&esp;秦秋白神色複雜，手掌死死按住卷子。
&esp;&esp;“怎麼了？”一位老師問。
&esp;&esp;秦秋白強扯出一抹笑：“沒什麼，有蚊子。”
&esp;&esp;“秋蚊子最毒了。”
&esp;&esp;“可不是嘛！”
&esp;&esp;老師們私語幾句，又安靜下來，各忙各的。
&esp;&esp;趙津月眼眸微眯：“秦老師，錯了嗎？”
&esp;&esp;按住卷子的手隱隱顫抖，秦秋白扭過頭看她，眼神仍是詫異。
&esp;&esp;卷子下面是他的秘密。
&esp;&esp;當初他發照片時，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會成為自己的學生，更想不到，她會把自己的照片列印出來，明目張膽地拿到學校裡。
&esp;&esp;像威脅，又像警告。
&esp;&esp;趙津月微微挑眉，秦秋白低下頭，心慌意亂。
&esp;&esp;辦公室裡的老師很多。
&esp;&esp;緊張的目光查探四周，確定沒有異樣，他低聲問：“你到底要做什麼？”
&esp;&esp;語氣明顯加重，帶著幾分嚴厲。
&esp;&esp;趙津月沒在意，重複地問：“錯了嗎？”
&esp;&esp;像刨根問底的孩童，非要弄清楚答案。可她卻毫無孩童的天真，帶著極強的侵略感，像在狩獵，捕捉一隻勢在必得的獵物。
&esp;&esp;心跳得極快，秦秋白的雙唇翕動，欲言又止。
&esp;&esp;她說的不是題，他很清楚。已經挑明瞭，像被她抵背扼喉，他再也不能裝糊塗了。
&esp;&esp;身為教師，一旦被爆出來和學生有不清不楚的曖昧關係，與死無異。可要是放任下去，一定會失控。
&esp;&esp;逃是深淵，萬劫不復，不逃也是如此，兩邊都沒路了。
&esp;&esp;必須要做出抉擇。
&esp;&esp;他終是囁嚅回答：“錯了。”
&esp;&esp;像妥協，又像是無可奈何，可他清楚，都不是。
&esp;&esp;期待如同一發不可收的熊熊烈火，在他的心房裡燃燒，他不能任由亢奮的火焰肆意蔓延，只能強撐理智去撲滅那些卑劣的念頭。
&esp;&esp;趙津月滿意一笑，伸出了手，秦秋白下意識地壓緊卷子。不過，她的視線不在卷子上，而在他的頸間，不動聲色地向下滑去。
&esp;&esp;被她緊緊注視著，秦秋白感到呼吸艱難。
&esp;&esp;他猜不到她要幹什麼，提心吊膽。
&esp;&esp;這是在教師辦公室，只要一有異動，一定會引起注意。
&esp;&esp;就在他忐忑之際，她猛地扯掉一顆襯衫紐扣。
&esp;&esp;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領口鬆散，線條分明的鎖骨露了出來。黑色襯衫顯得他的面板很白，光潔細膩，如果留下血痕，一定很明顯、很好看。
&esp;&esp;紐扣握在手心裡，趙津月一句話也沒說，轉身離開了。
&esp;&esp;秦秋白放鬆了呼吸，頸間仍有無形勒感，可他並不厭惡，反而很喜歡。
&esp;&esp;拴在脖子上的繩子不知什麼時候收緊，這樣的感覺令人上癮。
&esp;&esp;他悄悄藏起卷子下的照片，一個人的秘密變成了兩個人的秘密，彷彿預見到這會讓他的生活滑向不可控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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