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他不情不願地擠出那兩個字,“我爸,挺熟的,我們兩家走得挺近的。”
&esp;&esp;趙津月若有所思地問:“他哥跟你爸有工作上的往來嗎?”
&esp;&esp;問到父親,程見深心裡忐忑,“有啊,怎、怎麼了?”
&esp;&esp;沉默片刻,趙津月一笑,“沒什麼。”
&esp;&esp;琴音從指尖流瀉,悠揚悅耳。
&esp;&esp;“獻醜了。”謝舒元的臉很紅,心跳很快。
&esp;&esp;已經很久沒看到主人了,沒想到再次見面,是在他家裡,還是她主動提出來去他家。
&esp;&esp;“不錯。”趙津月滿意點頭。她看了看四周,隨口問:“家裡只有你自己嗎?”
&esp;&esp;“我媽常年不在家,我哥在外面有自己的住處,大多時候就我自己。”
&esp;&esp;他溫柔的語氣漸漸低落。
&esp;&esp;趙津月沒再問下去,琴房本就隔音,沒有說話聲後,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esp;&esp;氣氛有些冷,謝舒元更侷促了,輕聲問:“你餓了嗎?要不……要不吃點東西?或者,你還想聽什麼歌?我彈給你聽。”
&esp;&esp;趙津月想了想,“星空。”
&esp;&esp;聽到名字,謝舒元一怔,這不是哥哥最喜歡的曲子嗎?他一開始學鋼琴就是哥哥教的,哥哥經常彈這首曲子。
&esp;&esp;他猶豫地敲下琴鍵。
&esp;&esp;很冷門的曲子。可能是重名,叫這個名字的曲子很多……
&esp;&esp;“是這首。”
&esp;&esp;趙津月的話中止了他的思緒。
&esp;&esp;謝舒元訝異,不過他也沒想太多,喜歡小眾冷門曲目的人也是有的。
&esp;&esp;一曲結束。
&esp;&esp;趙津月看上去似在回憶什麼。
&esp;&esp;謝舒元朝她晃晃手。
&esp;&esp;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問也白問,她肯定還是那句回答——沒必要知道。
&esp;&esp;“主人,不好聽嗎?”他拘謹地問。
&esp;&esp;“好聽。”她回過神,“叫我津津吧。”
&esp;&esp;謝舒元愣住了,“可以……嗎?”
&esp;&esp;這是安全詞,也是很親暱的稱呼,看來,她的名字裡應該帶這個字。
&esp;&esp;趙津月點頭,閒聊的語氣問:“你學鋼琴幾年了?”
&esp;&esp;沉浸在欣喜中的謝舒元回想了下:“十年了吧。”
&esp;&esp;“時間挺長的。”
&esp;&esp;“還好,我哥學的時間更久,不過他後來不彈了。”
&esp;&esp;“你很喜歡彈鋼琴嗎?”
&esp;&esp;“挺喜歡的。”
&esp;&esp;當年被哥哥接回謝家後,他心裡是害怕的,母親對他的態度很冷淡,愛答不理,沒有親情而言。是哥哥彈鋼琴給他聽,讓他感受到了親情的溫暖,從那以後,他也喜歡上了鋼琴。
&esp;&esp;趙津月上前撫了撫琴鍵,漫不經心地聊:“你跟你哥的感情聽上去不錯。”
&esp;&esp;是挺好的。
&esp;&esp;如果不是哥哥執意要找回他,他這輩子還困在那破舊的屋子裡。他曾厭惡那個擁擠的、髒亂差的屋子,可後來,他卻十分懷念那時的生活。
&esp;&esp;一個高音發了出來,是趙津月按下琴鍵。
&esp;&esp;謝舒元回神發現他與趙津月的距離拉近了,她就站在他的眼前,夢裡出現過許多次的臉,在陽光下很耀眼,真實而又虛幻。
&esp;&esp;她平靜地注視著他,雖然看不出來她在想什麼,但能看出來,透過他的眼睛,她又在回憶什麼。
&esp;&esp;他輕聲問:“怎麼了?”
&esp;&esp;他的眼睛很溫柔、很深情,像一個人。
&esp;&esp;“挺好看的。”趙津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