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回頭看霍榆，“你說”
&esp;&esp;霍榆連忙應，“什麼？”
&esp;&esp;“是男孩還是女孩？”
&esp;&esp;“”霍榆眼睛又紅了起來，垂下頭，無力地坐在一旁的沙發。
&esp;&esp;病房又陷入死寂，霍蔓繼續扭頭看著窗外。
&esp;&esp;好多人來看她，但是她都沒見，她知道他們會擔心，她沒有力氣應對，也沒有心情應對。
&esp;&esp;只除了一個人，高悅。
&esp;&esp;她來的時候是正大光明地拜訪，霍榆的人攔住了她，她站在門口對著保鏢說：“你們沒去問怎麼知道她不想見我？”
&esp;&esp;保鏢如實回答，“霍先生說了，高悅小姐的話不用問，直接攔住。”
&esp;&esp;病房裡的霍蔓聽到了她的聲音，沉思了幾秒，對著門口的保鏢說：“讓她進來吧。”
&esp;&esp;門口的保鏢趕緊打了電話給霍榆報備，高悅走了進去，看著霍蔓虛弱的樣子，淡淡地開口：“我就猜到你應該想見我，”她攤了攤空空的手，隨口補充了一句：“沒有果籃。”
&esp;&esp;“為什麼？”事到如今她對高悅的害怕倒是沒了，此時她理解了高悅為什麼除了發病的時候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將生死置之度外，時刻準備好破釜沉舟，就沒什麼害怕的了。
&esp;&esp;“你應該想見人，但是你不想見他們，因為他們會擔心你，會為你哭，我不會。”高悅隨意地坐在沙發上開口解釋。
&esp;&esp;也就是說，霍蔓在她面前不用因為讓對方擔心而產生壓力。
&esp;&esp;“是來殺我的嗎？”霍蔓輕輕開口。
&esp;&esp;高悅搖搖頭，“我沒打算為了你坐牢，要殺你也不會那麼光明正大。”
&esp;&esp;“那你來幹嘛？”霍蔓沒有波瀾的表情逐漸變得豐富。
&esp;&esp;“認識的人沒有懷過孕的，來看看。”高悅絲毫不組織語言，脫口而出，並且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esp;&esp;霍蔓心中梗了一下，“是來刺激我的嗎？”
&esp;&esp;高悅再次搖頭，“不是，我只是好奇。”
&esp;&esp;“好奇什麼？”有點習慣她的瘋癲，霍蔓的眼神逐漸平靜。
&esp;&esp;“我媽說”高悅眼眸逐漸飄散，眉間輕皺，似乎回憶起她並不想回憶的東西，但眼神又不自覺溫柔，“我媽說她生下我的時候是因為愛我，她說如果我以後也會有孩子的話，或許那一刻就能接收到她那時想傳達給我的愛意。所以我想問你你懷上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你很愛他嗎？”
&esp;&esp;霍蔓這幾天很想媽媽，現在聽到高悅談起自己的媽媽，語氣也沒有惡意，她也太需要和別人說說話了，此刻倒認真想了想，搖頭，“沒有，我還沒來得及有感覺，我都不知道自己懷了。”
&esp;&esp;“哦，”高悅有些失望，“是因為肚子裡只是胚胎不是孩子嗎？”
&esp;&esp;“的確只是胚胎”霍蔓說不清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莫名其妙的，好像有那麼一些釋懷。
&esp;&esp;“那是因為我嗎？”高悅沒頭沒腦來了這麼一句，她目光直直地看向霍蔓。
&esp;&esp;霍蔓反應了一會才知道她在說什麼，“也不全是因為你吧，你會因此愧疚嗎？”不是恨她恨得要死嗎？
&esp;&esp;高悅搖頭，說出的卻是“不知道”。
&esp;&esp;霍蔓靠著床頭，沉默了一會後輕聲開口：“你不用愧疚，因為我也不會愧疚了。”
&esp;&esp;高悅沒說話，霍蔓閉上眼準備休息，“你會趁我睡覺的時候動手嗎？”
&esp;&esp;高悅看著她，“不會。”
&esp;&esp;房間裡又恢復安靜，不一會，聽到她呼吸逐漸綿長，高悅起身離開，正在她離開的時候，聽到睡夢中的霍蔓無助地喊了一聲“媽媽”，她腳步頓住，停下來看著睡著的霍蔓好久好久。
&esp;&esp;她出門的時候迎面撞上在外面擔憂徘徊的霍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