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奶奶回來了!"人未到,聲先到。
雙鬢斑白的餘春杏,佝僂著身體,揹著蛇皮袋,一步一步挪到家門口,一眼就看到院中站立的蕭弦,整個人怔在原地。
"奶奶,我粑粑回來了。"
呦呦興奮的聲音,落在餘春杏耳裡,猶如炸彈一般,炸的她雙耳嗡嗡直響,背上的蛇皮袋掉落在地,空瓶子散落一地,她踉蹌前行。
"媽,我回來了。"蕭弦眼發酸,眼淚刷的掉下來,猛的跪在餘春杏面前,抱著她雙腿,哽咽出聲,"媽,我回來了,兒子回來了。"
"你這死孩子,你怎麼才回來?"餘春杏握著拳頭捶打他,一下又一下,越打越輕,"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不見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讓我們找好久,我還以為你被人販子抓去挖煤了。你這死孩子,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父母在,不遠遊!
而他這個不孝子卻消失了五年,對的,就是消失,不打招呼的那種消失。
母子倆抱頭痛哭後鎮定下來,各自訴說著這五年的情況。
蕭弦的解說依然是那句:"我去了龍族,在那裡呆了一千年,學了各種各樣東西。如今,你兒子我天下無敵,無所不能。"
餘春杏以為他在開玩笑,點頭笑眯了眼:"好好好,回來就好。"
蕭弦知曉她不相信,卻沒再多解釋。
"奶奶,我餓了!"呦呦弱弱的聲音插進來。
餘春杏立即自碗櫃的保溫杯裡,拿出一個大饅頭遞給呦呦:"吃吧。"
蕭弦眉眼一跳:"媽,她剛才吃了一個饅頭。"
餘春杏抹了一下眼淚:"呦呦是大胃王。而且……"
大胃王!
"而且什麼?"蕭弦打量著呦呦,並沒發現她生病。
"哎!"餘春杏滿面愁容,壓低聲音,"也不知呦呦得了什麼病,只能喝白開水,吃米麵之類的東西。"
"我和鹿鳴帶著她,看了許多家醫院,結果都沒有查出什麼來。"
"她呀,若是吃別的東西,會發燒拉肚子,可只要不吃,三天後就會自動好。"
"這是我和鹿鳴花了一年時間,才總結出來的經驗。"
看著大口大口吃饅頭的呦呦,蕭弦眼睛酸澀,走過去蹲在她面前,握著她的手腕把脈,還是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病。
把僅存不多的靈力,衝入她身體裡走一圈,也沒發現有什麼病,她健康的很。
這就奇了怪了!
下午時分,得到蕭弦回來的開發商來了,來談搬家的事。
餘春杏笑了:"先前不搬,是因為要等我兒子,現在我兒子回來了,自是要搬的。"
談的很愉快,簽字拿錢,三天之內搬走。
晚上,餘春杏做了滿滿一桌的菜。
放學回來的蕭華年,看著滿桌菜,冷哼一聲:"呦呦不能吃這些,以後別在她面前吃這些,她不哭鬧,並不代表著我們不心疼。"
餘春杏訕笑著:"這不是你哥回來了嗎。"
蕭華年看都沒看蕭弦一眼,拿著饅頭,拉著呦呦門口排排坐。
蕭弦愧疚的很,他當年離開的時候,蕭華年才十二歲,現在都是大男孩了。
餘春杏滿臉尷尬:"他就那臭脾氣,你別理他,你多吃點。"
"謝謝媽!"
媽媽的味道,依如以往般那麼讓人心情愉悅,可是這心卻酸的想哭。
昨上,蕭弦強烈強求帶著呦呦睡,呦呦直接趴在蕭弦身上不下來,嚷著要和粑粑睡。
然而,晚上時分,蕭弦才知道餘春杏為什麼不讓他帶了。
平均一個小時,呦呦就要吃一次米粉。
蕭弦一手枕頭,一手抱著呦呦,想著這五年,他的媽媽和他的鹿鳴,帶著小小的呦呦,該是如何的辛苦。
一夜未睡的蕭弦,起了個大早,正和蕭華年撞了個正臉,後者直接無視他,推著腳踏車上學去。
"騎慢點。"蕭弦喊了一句,蕭華年沒有反應。
餘春杏也起來了,蕭弦指指蕭華年離去的方向:"媽,華年有什麼事嗎?"
"什麼事,沒什麼事啊。"餘春杏拿錢給蕭弦,"你去飛仙橋買饅頭來,呦呦喜歡吃那家的。"
接過錢的蕭弦,哦了一聲,望著沒了影的蕭華年,眉頭緊皺。
……
飛仙橋的包子鋪,那直接不是買,而是搶,下手慢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