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將軍,西北的局勢如何,你看得比在下清楚,況且在下並非是來與鄭將軍談合作”
郭嘉眯著眼睛,身上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氣息。
“在下是來給鄭將軍指一條活路,至於鄭將軍是否要走這條路,這是鄭將軍自己的選擇,畢竟人嘛,誰又願意死呢?”
李兆此時將手中的碗筷放下,滿意的拍了拍肚子,還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嗝。
郭嘉看出李兆的意思,當即站起身,朝鄭定方淡然的開口道:“鄭將軍,在下告辭了。”
說罷便是徑直離開,根本不給鄭定方再說什麼的機會。
只是走到院門口之時,一直顧著乾飯的李兆突然轉過身,朝鄭定方喊道。
“鄭家不為糧草發愁,應該是靠著鄭將軍的老岳父吧?前戶部右侍郎張成元,現在鼎成牙行的大東家。”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鄭將軍,靠岳父是靠不住的,還是得靠自己。”
直到郭嘉二人已經離開院子,鄭定方還呆愣在原地沒有絲毫動靜。
這個書童所說的這番話,才是真正觸動到了鄭定方的軟肋
他怎麼知道鼎成牙行的事情?
他的妻子正是前任戶部右侍郎的小女兒,正是靠著這一層關係,鄭家才一直在暗中有充足的糧草供應。
張成元是上一朝的老臣,深受先皇的重用,告老還鄉之後朝廷也是極為優待。
西北割據之後,張成元便是表示和鄭家已經劃清界限,沒人猜到其實張成元還是在用手上的鼎成牙行在暗中扶持鄭家。
畢竟曾經在戶部幹了幾十年,張成元在朝內朝外還是有一些根基,雖然西北已經和外界斷開聯絡,但張成元還是想盡辦法將糧草送進了鄭家的軍營之中。
這件事鄭定方自認無人知曉,即便是鄭家的心腹也只是知道糧草充足,但不知道糧草從何而來。
被對方直接掀開了底牌,鄭定方即便心態再好,也沒辦法再保持冷靜。
原本他是打算坐山觀虎鬥,若是朝廷不對西北動兵,那他便可以溫水煮青蛙,等著西北四家內亂,到時候鄭家再伺機而動,還是有機會能扳倒另外三家,讓鄭家掌控西北。
如果朝廷對用兵,自己也開始審時度勢,到時候若西北當真不敵朝廷的征討,那自己也可以倒戈。
但郭嘉此番的到訪,卻是將鄭定方所有的謀劃都全部打散,尤其是對方知道了鼎成牙行的事情,鄭定方就更是失去了坐山觀虎鬥的資格。
半個時辰後,一封來自關內的書信便是讓鄭定方完全失去了方寸。
這封信正是自己那位老岳父寄來的,信中表明,阿里商行已經動用大量的財力封鎖了鼎成牙行購買糧草的渠道,其次錦衣衛已經開始在明面上調查張家。
說到底就是一點,鼎成牙行已經無法再為鄭家提供糧草供應
鄭定方一個人坐在書房中,將房門緊閉,腦子裡開始回想郭嘉說過的話,尤其是那個書童
一開始他還覺得郭嘉只是看在親戚的份上刻意照顧對方,但仔細一想,郭嘉這樣的身份怎麼可能對一個晚輩如此客氣,甚至顯得十分敬重。
那個書童絕不是普通人能讓郭嘉如此對待的人,其身份絕不簡單,更何況最後挑明鼎成牙行一事的,也是這個書童。
此人絕對是朝臣中重要人物,不朝中好像沒有如此年輕的重臣難道是
就在鄭定方猜測李兆身份之時,房門被叩響。
“主公,末將秦恆,有軍機彙報。”
鄭定方收起臉上的惶恐之色,強行平復了心緒,才開口道:“進來吧。”
自甘泉關丟失之後,秦恆原本駐守在三臺關,也是被鄭定方調回了西北後方,在鄭定方看來,三臺關也是遲早守不住的地方。
秦恆此人雖然沒有帥才,但鄭定方還是承認了秦恆有些將才,尤其是在執行命令上,秦恆向來都是一絲不苟。
鄭家的軍中大部分都是老人,鄭定方又是新任的家主,自然有些掌控不住這些老傢伙。
因此鄭定方才把秦恆提拔起來,看作是自己的心腹,甚至將麾下一半的兵馬都交給秦恆掌控。
“有何事?”
雖然鄭定方掩飾得很好,但秦恆還是從鄭定方臉上看到些許異樣的神情。
平日裡鄭定方都是一副掌控一切的模樣,哪怕是甘泉關丟失之後,鄭定方也沒有透露出絲毫的慌亂。
秦恆拱手道:“主公,按照您的吩咐,已經調集四萬兵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