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伯侯府。
長孫嚴儒臉色鐵青,屋子裡滿地的瓷器碎片,周圍的下人一個個皆是害怕得渾身顫抖。
李蘇荷在兩個侍女的扶持下走進屋子。
見此情況,臉上依然是帶著一抹柔和的笑意。
“舅舅,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可不值得。”
長孫嚴儒舉起桌上的鈞窯瓷瓶就重重的摔到地上。
“你那個三哥,平日裡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沒想到居然敢針對老夫!”
就在一天前,大遼駐臨安城的三家商行都將和長孫家的私鹽契約單方面撕毀,而這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生意,長孫嚴儒也不可能去臨安府告狀,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
而究其原因則是他們找到了更好的合作商,長孫嚴儒在幾番查證之後發現,這個挖自己牆角的人,正是李源
自己和這個侄兒之間從來沒有嫌隙,長孫嚴儒怎麼也不想通李源為什麼會突然針對長孫家。
關鍵是,這傢伙從哪兒搞來的鹽,而且還是足足五百萬斤,直接將大遼的三家商行都給包圓了,這是完全沒有給自己留一點殘羹剩飯啊。
李蘇荷也是知道了這件事,不然她也不會親自登門來見長孫嚴儒。
李蘇荷不解道:“舅舅,我們和大遼的私鹽生意可是做了七八年了,怎麼對方突然就毀約了?”
長孫嚴儒黑著臉道:“不知道李源從哪裡搞來的私鹽,這鹽的純度簡直比官鹽還要高,而且價格和我們的一樣,大遼那邊自然是選擇更好的。”
“怎麼可能?我們的私鹽都是從兩淮鹽場出來的,這可都是和官鹽一樣的品質。”
李蘇荷在來寧伯侯府前,也是去了一趟亭花院,畢竟她私底下和老三還是有一層特殊的關係,而且兩人之間也有一些合作。
只是不管她怎麼問,老三都沒有將私鹽的事情全部告知,很明顯是在刻意隱瞞。
這讓李蘇荷也猜不出李源是從哪裡搞來的私鹽
但冥冥之中李蘇荷有一種感覺,這件事情似乎和李兆有關係,但是卻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
李蘇荷緩緩坐下,手裡擺弄著一件精緻的香囊。
“舅舅,老三針對您,應該是因為您和長孫皇后的關係,畢竟您是太子殿下的親舅舅。”
長孫嚴儒嘆了口氣,其實他哪裡猜不出這一層關係,畢竟太子和老三之間的爭鬥,在朝堂上早就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他只是心中氣不過李源如此和自己作對。
李蘇荷突然抬起頭,眼神飄忽的看向長孫嚴儒。
“舅舅,您可以去找父皇啊,找父皇告發老三走私私鹽,而且還是走私敵國,這可是重罪啊!”
看著李蘇荷的臉上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長孫嚴儒心中暗道,這女人果然是個瘋子
告發老三?那不是同樣也在拉自己下水嗎?
到時候陛下要是鐵了心要嚴查此事,那長孫家這些年來做的事情,就足夠自己砍十次腦袋了。
短暫的發洩過後,長孫嚴儒恢復冷靜,當即朝身邊的管家說道:“將原本要供應大遼的私鹽,向金夏和吐蕃專賣,老子還不信沒人買!”
管家恭敬的回道:“侯爺放心,我已經提前知會內帑織造的人去聯絡金夏和吐蕃的商行,今天應該就有答覆。”
長孫嚴儒滿意的點點頭,端起茶杯便喝了一口
就在這時一個小廝從門外衝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就開口道。
“侯爺不好了金夏和吐蕃也不買咱們的鹽,說是說是”
長孫嚴儒一口茶水噴出來,臉色凝重的罵道:“說什麼?他們為什麼也不買了!”
小廝驚慌失措的低著頭:“說是已經有人將鹽賣給他們了,足足五百萬斤,而且後續還能長期供應,他們的鹽和三皇子那邊的一摸一樣”
長孫嚴儒臉頰抽搐,整個人就像是上了彈簧的小黃鴨,臉上的橫肉在肉眼可見的震動
“他媽的!李源這混蛋是不給老夫留活路嗎!”
一摸一樣的鹽,一摸一樣的五百萬斤長孫嚴儒毫不懷疑的就將矛頭對向李源。
他哪裡會想得到,這背後之人其實是他看不上的老九
李蘇荷忍不住說道:“舅舅,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李兆做的?畢竟您斷了內務府的供應,他便故意想辦法刁難您。”
長孫嚴儒直接選擇了忽視李蘇荷這句話李兆?那個廢物能有這麼大的本事?你是把老夫當傻子嗎?
這李蘇荷也不知道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