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鷂鷹在太平院的空中盤旋了一週,緩緩落入後院。
李兆站在庭院中,鷂鷹便是穩穩落在他的胳膊上。
將其腳踝上的紙條抽出來,李兆看著上面的訊息微微一笑。
“老二這下當真是要彈盡糧絕了。”
秦思思坐在椅子上,已經提起手中的筆,等待李兆吩咐。
李兆接著開口道:“讓張獻忠留下五千匹戰馬,其餘送往西北,交給岳飛,從其中再抽出兩千匹送給魏國公。”
畢竟西北的兵馬都在徐達的掌控中,李兆向來也不排斥和這位徵虜大將軍拉近關係,況且這批馬本來就算是老二出的銀子,拿別人的錢來送自己的人情,何樂而不為。
秦思思放下筆,吐氣如蘭的朝著紙上吹了吹墨跡,些許動作亦是顯得風情萬種。
“殿下,二殿下得知此事,怕是會派兵去攻打張獻忠,不知道張獻忠扛不扛得住。”
李兆自然也料到了這一點,但李兆並不準備去勸說老二不要出兵,反而他還要煽風點火。
一來是為了打消老二的戒心,二來則是有意看看張獻忠的本事,如果被老二的四部驍騎衛滅了,那這樣的戰狼軍留著也無用。
“張獻忠此人可否堪大用,能否為我所用,就算是我給他設下的考題吧。”
秦思思微微頷首,雖然她知道殿下在戰狼軍上花費了不少精力和財力,但終究還是對張獻忠保持了顧慮和疑心。
李兆摸著下巴,沉默了片刻,嘆口氣道:“還是得去一趟老二那兒,做戲得做全套。”
至於太子那邊,則是沒有受到這次佈局的影響。
太子投入走私馬匹的銀子,李兆都放到了大遼那條線上,他一開始就沒準備坑太子,如今太子勢弱,他還是有意扶持一下太子。
不管是老三獨大,還是老二崛起,都需要這位太子從中斡旋,如此一來他便是能省掉不少麻煩事。
廣陵閣
李禹看著手中的奏報,臉上的神情已經完全凝固,眉宇之間的殺意肉眼可見,站在一旁的杜如晦亦是保持沉默。
這走私馬匹的事情本就是杜如晦前去太平院商討的,如今馬匹雖然是被關在賊匪劫掠,但他也是難辭其咎。
三百萬兩銀子幾乎是掏空了老二手上的餘錢,投入到大千城的銀子短時間內也抽調不回來,可以說是把老二逼到了進退兩難的地步。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李禹如何善於謀劃,手上拿不出來銀子,也是舉步維艱。
也幸虧還有紅花會存在,靠著紅花會的情報販賣,還是能勉強維持局面。
李禹將奏報放下,並沒有大發雷霆,反而是顯得極其冷靜。
“太子與老九走私大遼那條線路沒有出差池,反而是我派出四部驍騎衛的這條線出了問題,這是巧合?還是老九故意而為之?”
在李禹看到奏報後,他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自己被老九坑了,雖然不知道老九為何會針對自己,但李禹卻是不相信這是偶然。
杜如晦搖搖頭:“殿下,以在下看來,這應該不是武陽王的佈局,畢竟他也投入了銀子和人力,那劫掠商隊的賊匪和武陽王之間也並未查出有何關係,兩萬多匹戰馬著實誘人,也難怪那些賊匪會鋌而走險。”
李禹看著奏報上提及的戰狼軍,一時間陷入沉思,對於這夥號稱有十萬之眾的賊匪,李禹並未將其放在眼中,只覺得是一幫烏合之眾。
不過他確實好奇,這戰狼軍是如何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就發展到如此地步,這背後的隱情由不得他不去深思。
杜如晦接著說道:“殿下,當務之急還是將戰馬奪回來,四部驍騎衛若是以剿匪為由,倒是也能名正言順的出關。”
就在這時,府裡的管家走進屋內。
“殿下,武陽王來訪。”
李禹倒是沒有料到李兆會在此時上門,本來他還準備去找李兆過問此事。
“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李兆便一臉頹廢之色的走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不修邊幅的糟老頭子。
果然如傳聞中一樣怕死,自己這個九弟到哪裡都帶著顧廷芳,有一個武道宗師跟著,就算他想對李兆動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還不待李禹開口,李兆突然就開始嚎啕大哭,簡直是慘絕人寰的模樣。
“二哥,那兩萬多匹馬都被搶了,這可怎麼辦啊,這匹馬已經找好了下家,到時候這些人問我要馬,我可怎麼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