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書生聽到房玄齡三個字後,整個人就像是被晴空霹靂擊中一般,神情呆滯的站在原地。
怎麼可能?眼前這個衣衫襤褸窮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居然就是房玄齡?
黑臉捕頭轉手就把碎銀子還給長臉書生,臉上露出七分恭敬三分諂媚,笑嘻嘻的便迎上去。
且不說房玄齡此番在河南道立下不世之功,關鍵是這位背後還站著武陽王啊。
幸虧自己認出了房玄齡,不然若是將他抓回臨安府,只怕是謝大人也保不住自己。
“房大人,您看這事鬧得...卑職也是秉公執法...”
房玄齡冷哼了一聲:“秉公執法?”
黑臉捕頭當即一咬牙,朝身下的衙役吩咐道:“將這些鬧事的儒生全部帶回去聽候發落,此地的百姓放了,傻愣著幹什麼,老子讓你們抓人!”
一眾衙役不敢懈怠,當即便將手上的百姓放開,轉手便將周圍的儒生全部控制起來。
哪怕是得罪這些儒生,黑臉捕頭也不敢得罪武陽王啊,抓儒生頂多是被罵,得罪武陽王,那就是祖墳不保啊...
房玄齡將甩了甩衣袖,轉身便離開此地。
而那長臉書生反應過來之後,接著便是大聲喊道:“房玄齡,你和你老師就是沆瀣一氣,竟敢公然以權謀私,我們都是天子門生!”
黑臉捕頭翻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長臉書生的臉上,頓時打得對方七葷八素。
“叫啥叫?來人啊,將他抓回去,和那幾個有龍陽之好的西域人關在一起!”
長臉書生臉色僵硬,龍陽之好的西域人?
太平院後院書房
房玄齡風塵僕僕的穿過熟悉的庭院,腳步急促的朝著書房而來。
直到進入書房的一瞬間,看到案牘後面那無比熟悉的身影,房玄齡的眼眶便是忍不住的溼潤。
在河南道這一年多的時間,他經常能在夢裡見到恩師,還能聽到恩師熟悉的罵聲。
原本有千言萬語想要跟李兆訴說,可到了這一刻,房玄齡卻是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片刻之後直接便跪在地上,身後幾個研究院的徒孫也是立馬跪下。
房玄齡聲音顫抖的道:“老師,學生回來了...”
李兆抬起頭,眼裡帶著一抹柔和的光芒,緩緩站起身走到房玄齡身前。
伸手將房玄齡扶起來:“玄齡,辛苦你了,河南道的事情你辦的很不錯,為師很欣慰。”
房玄齡頓時流下兩行熱淚,努力擠出一張笑臉:“學生還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不敢居功,這一切都是老師的功勞,學生不過是按照老師的吩咐辦事。”
一旁的王守仁也是露出一抹笑意,不過他這笑容和他僵硬的五官聯絡起來,還是顯得有些不和諧。
“師兄,老師經常提起你,說師兄此番在河南道勞苦功高,朝堂上的官員本來還因為此事要彈劾老師,河南道的捷報傳來之後,這些人就無言以對了。”
房玄齡聽到此處,心中更是感動,原來老師為了自己竟然承擔了這麼多。
接著李兆便是笑著罵道:“不過你這傢伙也是冒失,才回臨安,就當街罵了一眾儒生,還讓臨安府的衙役把這些人都抓進了大牢,去了一趟河南道,怎麼脾氣還變大了?”
房玄齡的毛驢剛進城,李兆便是得到了訊息,後面當街舌戰群儒的事情李兆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知曉。
在李兆的印象中,房玄齡可是一個穩重的人,還是難得見到他這樣的一面。
房玄齡當即面露愧色,尷尬的拱手道:“這些腐儒不明道理,這萬民報本是利國利民之物,他們竟敢如此辱沒,而且還敢對老師大言不慚,學生一時間忍不住...還望老師責罰...”
李兆笑了笑,接著揮揮手,一名下人便是走進來聽候吩咐。
“去一趟臨安府,就說是我的意思,把這些關兩日就放了吧。”
房玄齡心道,果然老師還是一個善良的人,被人如此針對,居然還能這樣心胸廣闊...
王守仁湊到房玄齡身旁,小聲的嘀咕道:“師兄,你可別忘了,老師可是大唐第一紈絝...這些儒生怕是慘了...”
去臨安府傳話的下人剛剛前腳離開,李兆便是又朝馬小云說道。
“等這些人放出來以後,把他們祖籍都查不出來,我擔心他們老祖宗的棺材板受潮,都挖出來曬曬太陽吧。”
房玄齡嘴角抽搐,不禁回憶起當初老師當街毆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