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偶然。
禮部作為六部之一,其權柄並不如其他五部,自己那幾個兄弟也沒有將手過於深入禮部。
不過李兆卻是知道有一個人與禮部諸多官員關係匪淺,那就是大公主李蘇荷。
正因為禮部沒有太多人爭奪,李蘇荷便是另闢蹊徑,扶持了不少自己的心腹進入禮部。
好歹也是六部之一,如此一來李蘇荷也算是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小團伙。
看來我的這個姐姐是想要在我入臨安之前,就給我一個下馬威啊。
高忠賢的臉上浮現一抹陰沉之色,他亦是能看出這是有人在針對九皇子,只是陛下派自己來接人,若是鬧出什麼事情,那遭殃的還不是自己。
“殿下,您先進城吧,這邊的事情奴才來處理。”
李兆卻是沒有讓馬車進城,反而是從車上走下來,站在原地,看著金夏的車隊越來越近。
高忠賢當然看不懂李兆的這番操作,尷尬的問道:“殿下,您這是?”
李兆平靜的開口道:“既然有人搭了戲臺子,這出戏我便如她所願的唱一唱,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別人的一番美意。”
高忠賢苦澀的笑了笑,心道,這位九殿下果然是不能以常理度之,別人對這種無妄之災都是避之不及,他倒好,還要主動湊上去...
不過李兆既然已經開口道,那他便也只能在一旁陪著,只能祈禱這位金夏的三皇子不要招惹九殿下了。
對於李兆來說,這一次回臨安,與自己第一次來臨安,已經是完全不同的處境。
在很多人眼中,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天下第一紈絝皇子,而是將自己視為眼中釘。
李兆喜歡藏拙,也不願過於出風頭,但有些時候,卻是必須要露出鋒芒,哪怕是刻意為之,也必須讓那些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的人明白,老子不是那麼好惹的...
這個金夏三皇子,就是自己入臨安城的墊腳石,殺雞儆猴的雞...
金夏的車隊抵達城門口,一個金夏官員便是囂張跋扈的走上來。
朝高忠賢便是訓斥道:“你們大唐是什麼意思,怎麼此處還有旁人在,不知道我金夏三皇子要從此地入城嗎?這就是你們大唐的待客之道?”
此時李兆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衣,再加上李兆的黑色馬車,除了外觀精緻以外,也沒有任何代表身份的圖案,自然是不被這金夏官員放在眼中。
高忠賢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謹慎的看了一眼李兆。
心裡忍不住問候這個金夏官員的母親,這傢伙怎麼一上來就得罪九殿下?事後一定要讓東廠的番子把這傢伙給殺了...算了,好歹是金夏的使臣,就放他一馬,閹掉吧。
高忠賢咳嗽了兩聲,佝僂的身子也是站得筆直,冷眼看向金夏官員。
“我乃大唐司禮監掌印,我朝禮部的文書你們沒看嗎?讓你們從北門入城,此地是東門,你們金夏的人是不識字嗎?”
金夏官員微微皺眉,不過依然沒有鬆口,強硬的回道。
“文書上就是說東門,本官看來,就是你們大唐想要羞辱我金夏的皇子,而且此處竟然是就派了一個內官來迎接,簡直就是看不起我金夏,如此行徑,難道大唐是想與金夏開戰嗎?”
李兆心裡一陣無語,暗道,這些使臣是不是都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動不動就要開戰,感情這開戰就像是吃飯一樣簡單嗎?
那輛金銀交織的馬車門拉開,一個華服男子從中走出來,臉色不悅的朝李兆看了一眼。
而李兆則是微笑著朝對方點點頭,雖然李兆的臉上帶著笑意,但華服男子的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人,不好惹...
金夏三皇子?李兆心道,你不認識我,我可是瞭解你啊。
此人名叫拓跋真,在金夏皇帝的四個兒子裡面,這拓跋真算是最有能力的一個,不過金夏那個太子乃是皇后獨子,雖然沒啥本事,不過也還算是良才,再加上金夏還有一個權柄不弱於皇帝的秦王,可以說金夏這皇室的爭鬥比起大唐也好不了多少。
如此看來,拓跋真想要成為金夏的皇帝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著中拓跋真也確實沒能繼任皇位,最後為了抵禦大唐討伐西涼,拓跋真率軍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死在了那座邊城之中。
金夏官員走到拓跋真身旁,小聲的嘀咕了幾句。
拓跋真嘆了口氣,接著道:“想必是兩國的文書交接出了問題,我此番來大唐是為了和談,不能節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