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兆看著眼前的金夏文官,語調平淡的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
金夏文官頓時皺眉,暗道,莫非此人在大唐是什麼位高權重的人?不應該啊,他這輛馬車也沒有大唐皇室的龍紋。
頂多應該是某個權臣或是世家的子弟,應該和大唐皇室沒有關係。
在金夏官員看來,自己身後可是金夏的三皇子,即便對方是世家子弟,也不可能比得上自家殿下的身份尊貴。
冷笑著回道:“本官不管你是誰,你衝撞了我朝皇子,別說讓你磕頭認罪了,就算在此地把你的腦袋砍了,大唐的皇帝也不敢追究我金夏的責任。”
李兆笑著搖搖頭,心道,沒想到這樣狗血的劇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按照以往的套路,自己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亮明身份,然後嚇得對方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城頭之上,一抹倩影出現在城牆後的飛閣之下。
正是大唐的大公主,李蘇荷,此時的李蘇荷笑靨如花的看著城外這一幕。
似乎只要看到李兆遇事不順,那她的內心便會莫名的感覺到舒服。
這金夏三皇子出現在此處,正是她的手筆,雖然李蘇荷知道這件事不會對李兆造成多大的麻煩,但至少是能噁心一下李兆。
李蘇荷就想要透過此事讓李兆明白,這臨安城並不是他可以掌控一切的地方。
如今李兆是作為平定西北的功臣回臨安,正是處在風口浪尖上,他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李兆得罪了金夏三皇子,那勢必會讓金夏與大唐交惡,到時候金夏若是出兵大唐,那李兆便是會背上挑起戰亂的罵名。
相反,如果李兆示弱,在金夏三皇子面前委曲求全,那正好趁此打壓一下李兆的氣焰。
不管結果如何,在李蘇荷看來,自己挖下的這個坑都會對自己有利。
九品上的暗器高手,唐生,站在李蘇荷的身後,眼神陰翳的說道:“公主殿下,現在看來,以李兆的脾氣,必然不會善了,看來是要跟金夏這個三皇子撕破臉皮了。”
李蘇荷手裡握著一把精緻的刺繡團扇,微微在胸前揮了揮,臉上露出一抹美豔的笑意。
“九弟弟啊,你到底會怎麼做呢?”
城門內外的百姓也是議論紛紛,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
其中一部分人支援李兆不退讓,絕不能丟了大唐的顏面,反正都是皇子的身份,誰怕誰?
另一部分人則是覺得李兆應該隱忍,畢竟金夏此番來大唐是來和談的。
人群中,一個清瘦的中年人目光深沉的看著遠處李兆的背影。
沒人能想到當朝的吏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張居正會出現在這裡。
張居正朝身旁的下人開口道:“你且去戶部,將此事告知蘇大人,讓蘇大人儘快入宮啟稟陛下。”
下人疑惑道:“大人,您是覺得九殿下會把此事鬧大嗎?”
張居正將手負在身後,欲言又止的搖搖頭。
“快去吧。”
張居正雖然猜不到李兆到底會如何處理此事,但他冥冥之中感覺,九殿下會做出超出所有人預料的事情。
畢竟九殿下可是敢隻身赴西北平定叛亂的人,以前張居正或許會認為李兆做事皆是會顧慮周全,但西北之事過後,張居正卻是覺得,九殿下其實並不缺少殺伐果斷的帝王之心。
與此同時,人群中還有幾波來自不同的勢力的人,皆是在關注著城外發生的一切。
高忠賢看著金夏官員這副小人得志的嘴臉,臉上早已是陰雲密佈,他這番話放在整個大唐朝野,也沒有人敢當九殿下的面說出來。
高忠賢的袖子裡寒光乍現,一柄巴掌長短的匕首已經出現在手中。
很多人只知道高忠賢是一個權傾朝野的大太監,是李明乾身邊最為信任的人之一,卻是極少有人知道,高忠賢其實還是一位武道高手,而且是九品上的絕頂。
而他所修煉的天罡童子功,50年的純陽童子功大成,無堅不摧,宗師之下幾乎罕逢敵手。
高忠賢已然是動了殺心,這並不是在故意想要給李兆賣人情,而是高忠賢覺得,此事若是陛下知曉了,也絕對不會放過這個金夏官員,自己只不過是提前把事情辦了。
這件事若是由他來動手,事後陛下也只需要處置自己,並不會影響到九殿下和皇室。
殺掉一個金夏官員,又不是殺掉金夏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