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澹臺白秋選擇跟隨第五瑤池離開這件事,李兆雖然表面上依舊是雲淡風輕,似乎不為所動的模樣。
但秦思思卻是看得出李兆心中的鬱悶,即便是李兆嘴上說著把澹臺白秋當成妹妹,但誰能看不出李兆對於澹臺白秋與眾不同的照顧。
一場春雨淅淅瀝瀝的落下,散漫整座武陵縣,馬車從城裡駛出來,便是能眺望到一望無際的洞庭湖。
煙波江上的景象讓人忍不住動容,也難怪這些文人騷客都喜歡此地,就單說此情此景,便是一幅不可複製的悠然山水畫卷。
雖然是下著雨,但城內的人還是興匆匆的趕往岳陽樓,哪怕是販夫走卒也想要去見識一下號稱第一的洞庭文會。
秦思思在桌案上用精緻的銅爐溫著一壺酒,又將提前備好的菜餚擺在桌上。
顧廷芳自然是毫不客氣的便開始飲酒吃菜,神情悠然自的搖頭晃腦,嘴裡還哼著一首小曲。
李兆則是靠在床邊上,手裡捏著一塊糕點,有一口沒一口的往嘴裡送。
顧廷芳睜開一隻眼睛看向李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當初聽聞西北割據之時,也沒見你小子如此愁眉不展。”
李兆回過頭,故作淡然的回道:“我哪裡愁眉不展,我李兆可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
顧廷芳故意癟著嘴,用一種賤兮兮的口氣重複道:“我可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男人...”
秦思思捂嘴輕笑,接著又伸手拍了一下顧廷芳的胳膊。
“顧前輩,您就不要再逗弄殿下了。”
顧廷芳哼哼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幫這小子說話,不過白秋那丫頭走了,你現在倒是能獨佔你家殿下了。”
秦思思俏臉微紅,小聲的嘟囔道:“顧前輩您再這樣,奴家可是不給你酒喝了。”
還不待秦思思將酒溫熱,李兆便是直接將酒壺提起來,二話不說就往嘴裡灌。
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便是把壺中的酒一飲而盡,接著便又將桌案下面的酒拿出來。
顧廷芳頓時覺得一陣肉疼,這些酒可都是崔家封存了三十年多年的好酒啊,照李兆這種喝法,純粹就是在暴殄天物。
馬車一路朝南繼續前行,一炷香過去便是行至岳陽樓外的官道上。
馬車的門板突然被拍響,馬小云當即便把韁繩勒住,控制著馬車在路邊上停下來。
“殿下,有什麼事吩咐嗎?”
車門從裡面拉開,此時的李兆已經是臉頰紅潤,眼神還有些許的渙散,一看就是喝多了。
雖然這個時代的酒不像是後世那般的勾兌酒,度數也不夠高,但按照李兆剛才的喝法,就算是喝米酒也會上頭。
“天下第一文會...嗝...”
“我倒要看看這些人讀書人,憑什麼自稱天下第一!”
說話間,李兆便是晃晃悠悠的從馬車上走下來,秦思思連忙拿起一把油紙傘跟上去,將李兆的肩膀扶住。
原本李兆對這洞庭文會並沒有什麼興趣,也不屑於去爭什麼虛名,不過此時李兆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想要進去看看。
李兆微微靠在秦思思的身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思思,告訴你,我可會作詩詞了...不...應該是可會抄詩詞了,你知道嗎?”
秦思思溫柔的笑了笑,輕聲細語的回道:“殿下在奴家心中,就是天下第一的詩人。”
畢竟李兆可是寫出了那首名滿天下的沁園春,即便是過去了一年的時間,如今也是被不少讀書人津津樂道。
只是秦思思不明白,為何殿下要說是抄詩詞呢?想來應該是殿下喝多了說胡話...
李兆就這樣在秦思思的攙扶下朝著煙雨中嶽陽樓慢慢走去。
顧廷芳只是隔著車窗看了一眼,不鹹不淡的朝馬小云說道:“這樓中雖無九品以上的武者,不過還是有不少六七品的人,你不跟上去,還愣在這裡作甚?”
馬小云這才反應過來,當即叫上幾名護衛便是跟上去。
“殿下,您慢點走!”
......
岳陽樓裡,文會已經過去半日,這樓中掛著不少的新浸筆墨的綢緞,其上都是寫著各種詩詞佳句。
能有資格在岳陽樓裡動筆的人,那都是被邀請而來的名人,其中甚至不乏一些官員,畢竟這文會想要辦的正規,終歸是要有一些朝廷的人出面。
而在掛在最中央的綢緞卻依然還是空白的,按照規矩,只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