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眼前看起來旱魃已經被顧廷芳完全壓制,但有一個不爭的事實也是存在,那就是顧廷芳的神通並沒有對旱魃造成真正實質上的傷害,僅僅只是佔據了場面的上風。
說到底顧廷芳並不是完整的大宗師,不然這三指之威即便不能滅掉旱魃,但也能將對方打得元氣大傷。
但饒是如此,在李兆看來顧廷芳也已經是讓人感到汗顏,畢竟旱魃的肉身和力量都等同於專修此道的大宗師,說白了,除了不能使用內力,不能借用天地之力,不能使用武道真意,旱魃其實就是一尊名副其實的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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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顧廷芳僅靠著半步大宗師的境界就能穩穩壓住旱魃一頭,這種本事即便那些早就步入半步大宗師的老牌強者也不一定能辦到。
這也正如老爺子當時對顧廷芳的評價,若論指法,顧廷芳當是天下第一。
在指法一道的武道真意上,顧廷芳其實並不比大宗師弱多少,只是輸在了境界上。
突然,顧廷芳的臉上多了幾分凝重的神色。
祝由殿之下發出震顫之聲,地面隨之開始塌陷,這下面竟然全是坑洞。
李兆只是瞥了一眼便是差點忍不住吐出來,這這些空洞擺滿了屍體,大部分都已經腐爛,濃烈的屍臭味瀰漫開來。
顧廷芳開口道:“為了鎮壓旱魃,黎族不僅設下了都天滅神大陣,還在地下埋了數萬具屍體,這便是以屍養屍,以屍鎮屍之法。”
將青銅棺槨中旱魃的屍氣源源不斷的注入地下,讓這些屍體吸納旱魃的屍氣,以此來不斷削弱旱魃的力量。
此刻隨著旱魃張開嘴,這數萬具屍體上的屍氣全部化作潮水一般湧上來,剎那間便全部被旱魃所吞噬。
這些屍氣本就是旱魃的,她只是取回了她自己的力量。
李兆小聲說道 :“顧前輩,咱們跑吧,這玩意兒更麻煩了”
對於屍兵來說,越是屍體多的地方,屍兵的力量就會越強,因為屍兵可以吸納屍氣化為己用。
曾經的古巫國所向披靡,就是靠著屍兵,可以說金戈鐵馬的戰場才是屍兵最為恐怖的地方。
旱魃身上的血色屍氣再次暴漲,讓人如墜冰窖的血色屍氣直接沖天而起,將祝由殿方圓十幾裡之內的天空遮蔽。
那些黎族之人的臉上皆是出現了絕望的神情,旱魃和數百年前比起來,更加恐怖了即便當真遇到大宗師,旱魃也不一定會被抹滅。
顧廷芳轉頭朝李兆叮囑道:“待會兒我讓你跑,你就跑,別婆婆媽媽的,老頭子攔下這玩意兒,再去找你。”
其實在李兆看來黎族並不是那麼重要,即便放棄黎族那件至寶,對於李兆來說也不過是多了一些佈局罷了。
與其讓顧廷芳留在這裡收拾爛攤子,很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裡,李兆自然是會把黎族放在次要的位置。
顧廷芳笑了笑,見李兆欲言又止的模樣,將腰間的酒葫蘆提起來灌了一口。
“你腦子裡在想什麼,老頭子怎麼會不知道,不過老頭子我欠了一些債,既然她還活著,就算是還債了。”
李兆當然明白顧廷芳所說的債是什麼,無非是情債這東西誰又能說得清楚。
以往顧老頭也經常跟李兆分享他的風流史,但卻從來沒有提及過黎族這個女人,由此不難看出,顧老頭對那位祁巫的感情是不一樣的。
“吼!”
旱魃發出撕心裂肺的咆哮,這一聲不似人不似野獸,而像是雷霆之聲。
只見旱魃沖天而起,雙爪直接將武道真意所凝聚的手指破滅,將旱魃禁錮的力量隨即消散。
李兆抬手拍了拍顧廷芳的肩膀:“老頭,你當我李兆是什麼人?丟下你自己跑?我雖然怕死,但我不是孬種”
李兆將目光看向胸前的香囊,香囊裡還是在冒著淡淡的紫光。
李兆知道是這東西引起旱魃兇性大發,當即將香囊取下來,開啟之後發現裡面放著一塊如墨玉一般的骨頭。
說是骨頭,這更像是一種玉石或是寶石,上面散發著紫光,通體晶瑩剔透,根本不似人力可以打磨出來的寶物。
遠處的幾個祁巫還有黑衣祭司在看到李兆手中的墨玉骨頭之後,臉上紛紛露出了無比震撼的神情。
這東西他們也從未見過,只是從黎族的典籍上聽說過
漆黑如玉,可映日月,乃聚天地戾氣所化,是為屍祖骨
這個外鄉人的手中怎麼可能會有連黎族都失傳的至寶,屍祖骨?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