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
自皇城動亂之後,如今的刑部天牢也是人滿為患。
哪怕是將一部分犯人轉移到錦衣衛詔獄以及臨安府的大牢,天牢的牢房依舊不夠住。
十幾個人擠在單間裡也是常態,可謂是大唐南遷之後,入獄人數最多,牽連官員最多的一次。
能住進天牢的都是在朝堂上有名有姓的高官,至於那些五品以下的官員要麼斬首要麼就已經被流放了。
這些人都是跟隨太子、老二、老三逼宮造反的官員,那些倖免遇難的官員在事後亦是膽寒不已。
暗道皇上的手段恐怖如斯,一手裝病,一手裝死,就這麼輕輕鬆鬆的平定了造反,同時還將朝堂上這些官員一次性全部清洗乾淨,可謂是一石二鳥,毫不費吹灰之力。
畢竟這些官員裡面很多人平日裡都是不顯山不露水,若非是這一次冒出頭來,只怕是錦衣衛也很難將這些人全部調查出來。
比起這些官員們擁擠骯髒的獄中待遇,在刑部天牢最深處,兩間偌大的牢房卻是顯得十分與眾不同。
這兩間牢房裡面都擺著精美的物件,床榻桌椅也是一應俱全,甚至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天牢裡,牆上居然還開了幾扇窗戶。
每日都有刑部的官員親自來這裡配送飯菜,可謂是服務態度無可挑剔。
而住在這裡的兩個人正是此前逼宮篡位失敗的兩兄弟,李辰和李源...
老二是跑掉了,但這兩人卻是沒有那個本事,在局勢平定之後,李明乾便是直接將這兩人及其黨羽全部定罪下獄。
不過關於具體的發落卻是不曾有旨意發下來,刑部的官員便是隻能暫時將這些人擱置起來。
尤其是這兩位,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三皇子,只要陛下沒有下旨,刑部也不敢對這兩人有任何苛刻。
說到底這逼宮篡位都是天家皇室的事情,最後怎麼發落都是皇上說了算,即便刑部也不敢隨意定罪。
李辰坐在窗戶旁,手裡提著筆在紙上畫著什麼,時不時的露出耐人尋味的笑容。
李源繞著牢房來回踱步,最後耐不住性子的走到牢門前,朝對面的李辰喊道。
“太子殿下,您可當真沉得住氣啊,現在還不知道父皇如何發落,你居然還有心思在這裡妙筆丹青?”
李辰並未抬頭,繼續寫寫畫畫,平靜的回道:“著急又如何?三弟,逼宮篡位歷來都是死罪,即便父皇有意放過我們,難道你以為我們還能重見天日嗎?既然著急也無用,倒不如趁著還能活著,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
李辰停下筆,宣紙之上赫然是一幅庭院雪景,畫中還有幾個人影,雖然看不清面容,但這畫中幾人皆是穿著袞龍袍。
“其實不管是我也好,還是你也好,就算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依然會選擇做這件事。”
“至少在我看來,此事我沒有後悔,也沒有愧疚,只是有些許的不甘心罷了。”
聽完李辰的話,李源也是陷入了深思之中,不過很明顯,比起李辰,李源更加不甘心。
一直以來李源都自認才能超過自己這位太子大哥,至於老二,老三更是從未覺得對方是自己的對手。
雖然到最後李源才看明白,他們三人之中,當屬老二最為恐怖...
李源一拳捶在牢門上,震得門上的鎖鏈一陣作響。
“老二這傢伙真他媽是個鼠輩,居然讓他給逃走了,聽刑部的人說,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訊息。”
李辰搖搖頭,撐著雙腿從椅子上站起來。
神色淡然的看向窗外那棵歪脖子樹,儘管這景緻顯得十分尋常,甚至有些不堪入目,但這也是他唯一能看見的風景了。
“老三,你還沒有發現一件事情嗎?”
李源疑惑的皺眉道:“何事?”
“從頭到尾,不管是你我也好,還是老二也好,咱們所做的事情看似隱秘,但其實一直在被什麼監視,甚至是在被對方推波助瀾,就像冥冥之中在被一個人牽著鼻子走。”
李源認真的點點頭,對於李辰的話也是認同,他也有這種感覺,之前還認為這是自己的錯覺,如今聽李辰也如此說,便是覺得確有其事。
“這個人還能是誰,當然是父皇了,比計謀比佈局,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比不上父皇。”
李辰笑著嘆了口氣,小聲的嘀咕道。
“並不是父皇啊...而是一個比老二藏得還要深的人...老九...”
此時的天牢裡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