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正盯著白衣少年,眉頭不由蹙起,在此人身上他看不到任何的懼怕,有的就只有平淡,無動於衷,好似沒有什麼可以掀起他的波動。
怪,這太不正常了。
疑惑雖疑惑,但罪已認,那就沒必要再繼續審下去了,魏世正站了起來,剛要轉身離開。
“等等,”
葉御夜抬眸瞥了一眼停滯住腳步的魏世正,也不知從哪取出的一枚令牌,隨意丟到了旁邊的桌上:“你既身為戒罰分閣閣主,這令牌應該認識吧。”
“葉御夜,本閣主沒興趣知道你是誰,”魏世正轉過身,不悅地看著少年,聲音透著威厲:“你殺了學院的導師,廢除經脈丟進地獄裡,期日……”
他的聲音驟然而止。
目光盯著隨意被丟棄在桌上的那面令牌,眼裡是迷茫,遲疑。
門邊守著的沈濤聽不見閣主的聲音,不由疑惑地抬起了頭,便看見自家閣主死死地盯著某處看著,威嚴肅穆的臉上此時有了細微的變化,好似有些激動?
魏世正走下了臺,走到桌跟前,清晰可見的便是令牌通黑,上刻著五爪圖案。
只是一眼。
魏世正瞳孔猛地一縮,想到那幅被儲存多年的畫像,他噗通跪在葉御夜的面前,懷著緊張又激動的心情:“
屬……屬下不知您來了,老閣主一直很期望能和您再見一面。”
這一幕。
愣是讓沈濤傻了眼,錯愕地望著眼前匪夷所思的畫面:“這……怎麼回事……”
他從未見過威厲的閣主這副模樣。
更是從未見過閣主會對一個少年下跪,在他的印象當中,戒罰閣乃整個世界極為特殊的存在,
哪怕就是連那些家族家主都想進入戒罰閣,求個職位。
還有閣主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老閣主一直在等他。
屬下?
這個少年竟能讓閣主自稱屬下?
沈濤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向被丟棄在桌上的令牌,瞳孔一縮,莫非他是戒罰閣上頭的人?
慌忙之間,沈濤腦海一片空白,也跟著跪了下來。
什麼跟什麼,他到底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沉默了許久之後,少年驀然笑了,聲音中帶著無奈的輕嘆:“我還以為這令牌已經沒用了。”
時間過了這麼久,沒想到這面令牌還能用的上。
魏世正跪在地上,盯著自己微顫的雙手,他慌忙開口道:“
祖師爺,屬下上任閣主之位,老閣主便讓我們每人記住這面令牌,還有那幅畫像……
他讓我們戒罰閣每個閣主都要記住您,他一直都在等您。”
葉御夜眸底溢位一絲複雜之色:“等我,我有什麼可好等的。”
魏世正低著頭,曾經他不明白為何老閣主要讓他們記住那幅畫像中的人,甚至不明白他在期盼著什麼。
甚至有時候連自己也會在想,畫像中的人能活過來麼,但自那幅畫像已存在了千年,
那個人怎麼可能還活著。
但現在他明白了。
老閣主等的人到了。
這個人,他的容貌沒有變化,但老閣主已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