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到新學校的時候,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吧?如果在學校遇到了事情,不要自己忍著,一定要跟我說,跟老師說。”
知道媽媽肯定是誤會了,齊妙想語氣肯定:“我記得,但是我在學校真的沒有事,真的。”
齊思仍舊半信半疑:“真的?沒人欺負你?”
“沒有,我們學校的人都很好,而且我那些朋友你也都見過了,他們都對我很好。”
沉默幾秒,齊思皺眉:“那你為什麼要假裝發燒不去學校上課?”
這回輪到齊妙想沉默了,她現在就是很後悔。
這要她怎麼說?
見她答不出來,齊思也不問了,直接說:“算了,我明天跟老闆請個假,去一趟你們學校就知道了。”
齊妙想趕緊說:“真的沒事!我發誓!”
早知道媽媽會往這方面想,她就不多此一舉了。
要是明天她媽媽真去學校,從其他同學那裡知道了她和紀岑的事,知道了紀岑在……追她,她以後就別想和紀岑說話了,說不定媽媽還會勒令讓她跟紀岑絕交。
絕對不行。
最後說了半天,齊妙想再三發誓,齊思才稍微打消了一些疑慮。
不過齊思還是不放心地再次囑咐她,如果真受了欺負,不管是叫家長也好,報警也好,一定不要忍氣吞聲,越是忍氣吞聲,那些人只會越變本加厲地欺負你,他們不會因為你的示弱而覺得你可憐就放過你,只會覺得你好欺負,從
此更加肆無忌憚,所以在學校裡被欺負的人,往往都是膽小孤僻、性格懦弱,連狀不敢告的那種學生。
“想想,這裡不是清河,這裡是童州,你爸爸不在這裡,他那個女兒也不在這裡,我們已經跟他們劃清界限了,膽子大一點,別人要是罵你,你就罵回去,別人要是打你,你就打回去,大不了到時候媽媽替你道歉,哪怕給人家賠錢我都認了,只要你不委屈。”
雖然媽媽這次真的想多了,但聽著這些話,齊妙想仍是心裡一暖,用力點頭。
可齊思的誤會也並非是空穴來風,只是前車之鑑,所以害怕女兒再經歷一次同樣的事。
小學的時候齊妙想考試經常拿雙百,老師們都誇她聰明,後來上初中,託親生父親的關係,她被安排到清河市最好的私立初中英才上學,那裡的學生家庭非富即貴,學生之間抱團比較嚴重,如果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那麼這個人所在的小團體就會沒有緣由地共同排擠另一個人,即使另一個人什麼都沒做。
齊妙想就是那個被排擠的人,不過也有人覺得她沒做錯什麼,偷偷幫過她,但被其他人知道後,幫過她的人也被排擠了。
中考的時候,她咬著牙考上了市裡最好的公立高中,以為就此解脫,但是沒有,那些人竟然沒有直升到英才的高中部,而是跟她一樣,去了公立高中讀書,高一開學的頭一個月,齊妙想的處境還是沒有發生改變。
反正初中三年也過來了,高中也是三年,等上完高中,全國那麼多所大學,到時候她把志願報遠一點,肯定就能徹底遠離這些人了。
高一的第一次月考,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學習的齊妙想考試成績下滑嚴重,齊妙想在學校經歷的一切,才終於被知曉。
齊思果斷帶著齊妙想離開了清河市,搬到了隔壁的童州。
她不對新的學校抱有任何期望,她選擇做一團空氣,不被人注意,自然也就不會被人排擠和針對,安安靜靜地讀完三年書,是她轉入新學校後的唯一期望。
一直到那天,在做課間操的時候,齊妙想發現隔壁29班的好些同學都在偷偷觀察她,也是從那天起,她做不成一團空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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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齊妙想沒有請假,照常去上學。
緊張地走進班裡,大家都在做自己的事,抄作業的抄作業、補覺的補覺、背書的背書,這幅場景和其他以往任何一個早讀課都沒有什麼不同。
彷彿昨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也是,昨天該八卦的已經八卦過了,現在馬上都要期末考試了,大家都繼續忙著複習了。
齊妙想鬆了口氣,坐回座位,這才發現和她同桌的羅煙還沒來。
又往旁邊的大組看了眼,盧文佳和王舒卉也還沒來。
她們三個是住宿生,就算睡了懶覺,但從宿舍樓到教室也就這麼點距離,每次早讀課都比齊妙想先到,今天居然都晚了。
上一秒還在疑惑她們三個去哪兒了,下一秒她們三個就喘著氣在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