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思雨第二天早上起來就頂著個大黑眼圈。
看來她不適合做這種打人的事情,嘆了口氣,往臉上擦了一點眼霜,做個底妝。
她照著鏡子,看不出憔悴的樣子了,便揹著包出門了。
在快到礦上的時候,礦廠大門被一群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沒有天理了啊!不活了!”
一個老婦人的哭鬧聲傳來,李思雨湊上去看著。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正坐在地上哭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
“我兒子好好的人在這上班,怎麼在這路上就變成植物人了啊!賠我兒子!”
在圍觀群眾的討論聲中,李思雨知道了個大概。
原來張全發早上被來上班的礦友發現了,見他臉色發青口角都是白沫的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
後來找了張全發的家人,被送到了醫院裡,醫生說像是羊癲瘋發作,沒有及時治療變成了植物人。
人倒是醒了,就是張著眼睛跟嘴巴,不會動也不會說話了。
張全發的老孃一看兒子不行了,便跑到廠裡準備要一筆醫藥費。
“要逼死我這個老太太啊!”
很快,廠裡出來幾個人,張學文也在其中,看樣子是早就來了,只不過沒有出來。
“你是什麼人,在礦廠門口鬧什麼!”
張學文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一臉嚴肅的看著地上撒潑的老太太。
老太太被突然的說話聲一噎,看眼前的人穿的體面,便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個領導。
“領導給我做主啊,我兒子下班沒回家,早上就被人發現躺在路上了,都成植物人了。”
這些事他早就聽過了。
韓衛國在礦廠當了十年的廠長,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
“這位老太太,張全發下班以後,就不再歸我們礦廠管了。”
老太太一聽這領導不想管事了,那還能行?
“你們欺負人啊,欺負我們孤兒寡母,我兒子都成那樣了。”
張學文知道廠長不想當大頭,便開口道:“老太太,你兒子是下班了以後出的事情,雖然是在這下班的路上,可到底不是在廠裡出的事。”
老太太還想還嘴,就被張學文打斷了。
“你現在是耽誤組織生產,我已經報警了,一會兒會有公安同志幫你破案。”
一群人都在這看著熱鬧,也不進去上班。
張學文一聲令下,誰再不去上班就扣工資。
這下也沒人敢看熱鬧了,都趕緊去上班了。
老太太傻傻的坐在地上,這也不行啊。
人剛散開,就有幾個穿著公安制服的年輕人騎著腳踏車來了。
老太太看著公安心裡頭也發慌啊,可張全發確實沒有羊癲瘋的經歷,她硬著頭皮跟著公安回去協助調查去了。
郝建紅看著完好無損的李思雨,心裡撲騰撲騰的亂跳。
她記得很清楚,李思雨是最後一個走的。
而她下班的時候,就看到張全發在路口堵著呢,怎麼會突然變成什麼植物人。
郝建紅看著走進辦公室的李思雨,有點心虛。
不過張全發已經是植物人,說不了話了,那她就沒什麼事兒了。
反正他也沒有得逞,這樣也沒有人知道是她指使的了。
郝建紅這樣安慰著自己,突然覺得很對,然後直起腰來,進了辦公室。
李思雨看著賊兮兮的郝建紅,微笑的跟她打了個招呼。
“郝會計剛來啊。”
要是平時,好郝建紅一定會懟她兩句的,可是現在心虛啊。
她僵硬的微笑點點頭,然後坐在椅子上。
李思雨看她這樣,心裡冷笑,還沒做什麼呢就嚇得這幅樣子。
待到下班的時候,李思雨被常雪琴叫住了。
“你等一下我有事跟你說。”
常雪琴揹著包讓李思雨跟在自己後面,一路出了礦廠。
郝建紅看常雪琴居然跟她說話,心裡特別不舒服。
來礦上這麼久了,這個常雪琴誰也不搭理,跟誰都不親近。自己平時想討好她都扔了一鼻子灰,可她居然找李思雨了。
郝建紅又想到張全發的事情,不得不停止胡思亂想,這事還沒弄明白呢。
李思雨跟著常雪琴出來後,心裡想著她叫自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