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雙紫的話,猶如巨槌敲擊在厲正的心臟上。
“這怎麼可能?”
對於藺雙紫的話,厲正不敢相信。若說有人對這姐妹花有覬覦之心,厲正相信,要說有人會用狙擊槍瞄來射,打死厲正也不相信。
“哼,很奇怪是不是?”
藺雙紫淚痕斑駁的臉上,望著厲正,她臉色泛出一絲自嘲,帶著些悽苦。
“你,有煙嗎?”
醫院裡當然不準抽菸,但在手術室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小小的陽臺。厲正摸摸衣兜,掏出一香菸來,對著藺雙紫晃晃,示意兩人去陽臺上。
陽臺上的寒風一陣緊過一陣,藺雙紫死命的打著火機,只擦出幾點火花,直到最後鑽進厲正的大衣裡,才將香菸點燃。
顫抖的纖細手指夾著雪白修長的香菸,那躍動的紅色菸頭和打著旋的青煙,讓藺雙紫的臉生動起來。
厲正笑笑,隨手將香菸塞進包包裡,剛才的劇烈運動讓他感覺有些累,不想再抽菸。
“嘶”男士香菸的辛辣讓藺雙紫有種深入肺腑的痛,代替了一部分妹妹中槍悲傷。
“我們小時候父母就離異了!很小,那時候我和妹妹只有6歲,我們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那個曾經我們喊爸爸的男人,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丟下我們母女三個,揚長而去。”
“嘶”或許這煙真的太辣,讓藺雙紫已經打住的眼淚再次噴湧而出,不過,她沒有哭。
“我們曾經發誓,再也不會去想他,再也不會去見他!但有的事情,真的會有報應的!那個男人,誰能想到他在十五年會患上這種不治之症呢,而且是有再多錢也治不好的那種!哈哈,報應啊,媽媽走的早,要不然她肯定會很高興!”
粉色的指甲蓋輕彈著香菸,因為一直顫抖而根本沒有多長的菸灰再次被抖落:“不過他很有錢,十五年裡,他做盡了壞事,搞了很多,很多的錢!那個野女人,哈哈,可笑,居然結婚證都沒有混到一張,你說,這種女人是不是很可憐?”
藺雙紫說的有些聲嘶力竭,夾著香菸的手在抖,頭在晃,甚至連眼珠子也抖動起來。
厲正看著狀若癲狂的藺雙紫,長長的嘆口氣。
他已經猜到為什麼藺雙紫會說槍手的目標是她們姐妹,不外乎就是財產問題。若是小蜜最終沒有能為老闆生下個一男半女的話,下場也是挺悲慘的。法律不會保護她們,最終的歸宿仍舊是遠走他方。
不過厲正不相信,一個老闆的情人會有勇氣找到職業殺手來殺人,這需要的不僅僅是錢。
藺雙紫抖了一陣之後,又平靜下來,繼續說著:“我早有預感,當那個男人找到我,告訴我他已經將遺囑寫好,我們姐妹將是全部財產的繼承人時,哼,我就已經有預感了,早就猜到,那個女人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放棄,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我一直表示的很強勢,我們需要錢,但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先對妹妹出手!妹妹從來沒有跟他們接觸過,她剛從學校出來,還太單純,太天真,她不知道,這個世界、這個社會,跟墨水缸沒有任何區別!”
披散的長髮在寒風中飄揚起來,一絲蒙娜莎香水的味道籠罩著厲正的臉。
藺雙紫紅紅的雙眼有種特殊的神彩,在厲正看來異常的勾魂奪魄:“這個女人,在社會上打拼,恐怕也不會很輕鬆!”
厲正知道,藺雙紫也知道,對於美麗的女人,這個社會是多麼的不安全。
“我16歲就輟學,在外面混,真的是混,除了賣肉,我什麼職業都從事過,見的人也多!那個女人,哼,我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不過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將我換在她的位置,我只會嘲笑她做事太不周全,雖然她的年紀比我大,不過,我還是想說,她太嫩了!”
藺雙紫那帶著奇異神彩的眼神再次落在厲正的眼珠上。厲正尷尬的笑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女人。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藺雙紫笑笑,厲正看著她的臉,那望向自己的雙眼,正一點點的變得冰冷。
“你是個可憐的男人,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藺雙紫突然又將話題轉到厲正身上。
“是嗎?或許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厲正終於開口,卻將視線挪到陽臺外的樓下,那裡,進出著無數的病人,或許有一些,已經身患絕症,人生就是這樣,誰也不知道,自己會在哪裡死去。
“真的!”
藺雙紫的聲音依舊帶著哭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