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芳以前雖然不受寵,但好歹是個妃子,再加上謝家的存在,如今又貴為太后,想要攀上她這根高枝的人不是沒有。
而寧辭序就不一樣了,以前他是個不受寵的皇子,在後宮裡沒有任何存在感,從小到大連皇宮都沒有出過。
後來陰差陽錯成為了皇帝,可也只是傀儡皇帝,沒有任何存在感。
也沒有人將他當做一國之君。
所以寧辭序就是一個柔弱無助的小可憐,謝若芳想要對付他,不是什麼難事。
之後寧辭序就發現,早朝的時候,不管自己開口表達什麼政見,都會被人懟。
雖然那些人看在他是皇帝的面子上,不敢明目張膽,可是陰陽怪氣,話裡藏刀。
雖然那只是一些小官員,可是看他振振有詞的樣子,寧辭序還是被懟得面紅耳赤,下不來臺。
他本來就沒有讀過多少書,這個時候就難免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說錯話了?
看著寧辭序回答不上來,官員眼裡帶著一絲嘲諷和輕蔑。
就像是在說‘你以為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上,就真的有資格當皇帝?’。
就在寧辭序手足無措的時候,他右邊首位的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官員。
官員頓時渾身一震,心裡劃過一絲冷意,彷彿被毒蛇盯上了似的,低下頭不敢再說什麼。
花殷薄唇輕啟,“臣倒覺得,陛下言之有理……”
寧辭序心裡鬆了口氣,眼巴巴地看著花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令人心軟。
可即便有花殷幫他,也不是長久之計。
畢竟寧辭序每次被懟得啞口無言的時候,就已經落入了下風,花殷雖然幫他,可寧辭序當時的恐慌和脆弱已經顯露在人前。
就算最後有花殷幫他,寧辭序還是接收到了很多人看不起的眼神。
尤其是一些對他還抱著期待的保皇派,眼裡藏不住的失望。
寧辭序知道,自己的實力沒有滿足他們的期許,是啊,歷任的皇帝哪一個不是賢明睿智?
只有那樣的皇帝才能撐起一片江山。
而他不過是個傀儡,看似坐在高位,可頭頂卻懸著一隻大手,將他籠罩,只要壓下來,他就無路可逃。
他需要成長,也需要權利。
寧辭序坐在龍椅上,這個位置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彷彿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是螻蟻。
怪不得權力令人嚮往,所有人都會對皇位產生慾望。
誰又能拒絕這樣獨攬大權,生殺予奪的滋味呢?
尤其是那一類,永遠屈居人下,任人欺辱,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的人。
那一類人,也就是寧辭序。
雖然現在花殷對他的態度很好,可是寧辭序根本就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又或者,就算他對他的好是真的,可是這份好,也是可以隨時收回的。
誰知道,他會不會哪一天突然不開心,就收回這份好,又或者哪一天突然想要皇位,就除了他這個礙眼的傀儡?
他好歹,要把自己的性命掌握在手中吧。
寧辭序緩緩壓抑下眼底深處洶湧的晦澀。
謝若芳此時還不知道,他本來想要給寧辭序製造一些困難,卻陰差陽錯徹底勾起了他心裡的野望。
花殷看著龍椅上的少年,他低垂著眉眼,小臉一片白淨,看不到眼神,卻似乎有點沮喪。
花殷覺得有必要安慰他一下,等下了朝,就第一時間去了御書房。
少年穿著龍袍,臉頰卻很稚嫩,正乖乖坐在書案前,一本正經地看奏摺。
面對花殷的關心,少年也只是抬起頭來,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沒關係的,可能對於大臣們來說,他們確實感覺我有點稚嫩吧……我慢慢學習就好了,早晚會讓他們滿意的。”
說完之後,似乎是怕花殷擔心他,還對他笑了笑,只是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勉強,那雙清澈的眼睛也透著幾分黯然,像是怕人擔心,在強顏歡笑,讓人心裡一疼。
花殷頓時覺得,早朝搞事的那幾個大臣,有點該死。
花殷沒說什麼,在御書房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第二天,寧辭序就發現幾個大臣居然同時沒來早朝,一問才知道他們都生病了,生的什麼病,暫時不知。
一個就算了,幾個對他不友善的大臣居然同時生病,未免也太湊巧?
寧辭序看了一眼花殷,直覺告訴他,事情可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