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寧辭序餵了藥,外面天色也不早了。
快到了要關閉宮門的時間,花殷也沒有一點要離開的意思,直接在外面的軟榻上坐下。
寧辭序的養母靜妃,先前是個不受寵的,卻在先帝死後,因為寧辭序做了皇帝,跟著水漲船高,美美的當起了太后。
原主對後宮的事情不關心,但也聽過一些訊息傳來。
聽說太后只知道享樂,日子過得紙醉金迷,窮奢極欲,花錢如流水。
如今國庫充盈,她花的那點錢其實也不算什麼,但積少成多。
而且,她憑什麼?
花殷直接叫來大總管,讓斷了太后宮裡的月銀。
保證她不餓死就行了。
大總管猶豫了一下,“王爺,這不合規矩。”
花殷唇角似乎閃過一絲冰冷,“她有什麼不滿意,讓她直接來找本王就是。”
大總管沒什麼可說的了
就算太后再有什麼不滿意,誰敢找到攝政王面前?
在所有人眼裡,攝政王就是豺狼虎豹,是散發著血腥味的羅剎。
大總管走出養心殿,看著外面的月夜。
心裡徹底明白了一件事。
那就是,王爺真的在給陛下出頭。
第二天,寧辭序生病這幾日的事情也調查得一清二楚。
在他徹底病倒的前一天,就感覺身體又不舒服,想要叫太醫過來,可不管是宮中的下人,還是太醫院的太醫,都很是怠慢。
最後隨便打發過來一個稚嫩的小醫侍,隨便開了點藥,就應付過去。
那藥自然是不管用的,所以才導致寧辭序病情加重。
原主一直都忽略了個問題,那就是這個皇宮,是一個捧高踩低的地方。
一個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誰會放在心上?
花殷將太醫院和養心殿的下人一併處理了。
一時間,外面都是打板子的慘叫聲。
大總管很會審時度勢,在此之前便跪倒在花殷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懺悔。
表示是自己不夠細心,才讓陛下受了苦。
並表明自己一定用心伺候陛下。
花殷看著大總管,也沒再說什麼。
大總管是個聰明人,也沒有比他更適合伺候人的了。
也就是這個時候,龍床上的少年緩緩醒了過來,發出一聲微弱的嚶嚀。
花殷放下手中的茶杯,來到了床邊。
寧辭序一睜眼,就看到床邊杵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暗紫色的華貴官服,將他頎長修美的身形襯托得愈發清雅無雙,腰帶豎著他接受的腰肢,精緻的暗紋,華貴而低調,掛著一枚價值不菲的玉佩。
再往上看,就是那張無可挑剔的臉,纖長的睫毛微垂,半遮著如墨玉般的瞳孔。
身姿翩翩,溫文爾雅。
然而,寧辭序卻如同一隻兔子,見了野狼,血脈上的壓制,令他渾身血液凍結,連忙爬起來就要下跪。
花殷見他這副樣子,便將手放在他頭頂。
像是一種封印,小傢伙瞬間不再動了。
花殷聲音低微,“別怕,宮中的人已經換了一批,其他人也都敲打過,日後不會再讓你受委屈。”
寧辭序有點懵,像是做夢一樣,眼前的一切都很不真實。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纖長漂亮的睫毛,目光對上他清淺冷淡的眼睛,又慌忙地低下頭。
花殷又繼續說:“日後若是遇到了什麼嚼舌根的,或者怠慢你的狗東西,直接處置咯就是,你是皇帝,還能被他們踩一腳不成?”
說到最後一句,花殷語氣微不可察有些重。
主要是他看小傢伙被嚇得心神不寧的樣子,就覺得他有點聽不進自己的話。
所以還是要嚴厲一些。
果不其然,寧辭序瘦弱的肩膀微微一抖,喉嚨裡帶著微弱的嗚咽,“知道了……”
花殷一副要保護好他,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的架勢。
寧辭序一下子就懵了。
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
花殷回到了外間,面前站著一位下人,正在和他稟報事務。
寧辭序隔著朦朧的床幔,小心翼翼的望著他的身影。
目光又觀察了殿裡的其他人。
宮裡的下人都被換了一批,目前看上去都小心謹慎的樣子。
不知不覺間,好像有什麼東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