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顛沛流離,少年時期被誣陷踐踏,活得毫無尊嚴,最後懷著怨恨墮魔。
過往的一幕幕,回放在腦海中。
只是並不能在花殷心中掀起一絲漣漪。
只是腦袋還是像被撕開一樣泛起陣痛。
眼前視線變得模糊。
只聽四周一陣此起彼伏的驚呼。
一根本來就是用來壓制魔族的繩子纏繞在花殷身上,散發著金色的光。
眾人只見結界被破開。
白鶴拉著繩子,另一端捆在少年身上,便待帶消失不見,如一道黑白流光,飛掠即逝。
“這怎麼回事?”
“那名弟子,好像是魔?”
“雲宗主,裁判讓你過去解釋……”
雲慕恍惚地望著天邊。
耳邊迴盪白鶴留在他耳朵的聲音,“想要救你的弟子,就來找我。”
雲慕反應過來,猛地推開身邊的人,朝白鶴離開的地方追去。
問清他們都在比賽,今天有時間的,也就只有柏嶺,柏嶺義無反顧地追了上去。
很快,兩邊的風景越來越偏僻,只剩一些樹林和荒原,廣袤的森林中,有一座廢棄的宅子,灰塵飛揚,枯葉滿地,給人一種陰森荒涼之感。
雲慕和柏嶺落地。
只看到白鶴帶著一眾白衣弟子,為首的便是他最熟悉的成鳴。
成鳴有些不安,“師兄,你把他引到這裡,到底想幹嘛?”
白鶴語氣幽幽的,“斬草除根。”
成鳴有些愣住了。
如今在他們面前的白鶴,讓他們感到陌生,他最是光明磊落,如今卻在他身上看到了曾經絕對沒有想象過的算計。
“如果被師父知道了……”
白鶴轉頭看向他,“是啊,如果師父知道了,一定會生氣。”
“師弟,我一向最是不願意忤逆師父的,可眼前這個人,殺了我們那麼多師兄弟,你忘記了?”
成鳴捏緊拳頭,他怎麼會忘?
那日的鮮血,已經成了他的噩夢。
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放棄追殺雲慕!
白鶴幽沉的眼眸望著雲慕,“我今天,便是要替師兄弟們報仇!”
雲慕都快笑了。
他可不信,白鶴內心的想法,真有他表面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他身上的惡意和慾望幾乎凝成實質。
分明,另有所圖!
雲慕微微垂著漂亮纖長的睫毛,遮住眼裡一閃而逝的詭暗,輕聲問:“我徒弟呢?”
成鳴第一個炸了,“還徒弟呢!他就是一個魔族,還是魔界的魔尊,你居然勾結魔族!”
白鶴並不回答他。
雲慕也懶得說什麼了,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同時柏嶺腰間的劍被拔出。
下一秒,雲慕便出現在白鶴面前。
身如流雲,姿態飄逸,一招一式行雲流水。
砰一聲。
白鶴及時掏出劍阻擋。
雲慕手中的那把劍砍在劍刃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他與白鶴近在咫尺,漆黑的眼神彷彿看死人一般,嫣紅的唇宛若泣血。
“應該報仇的人,是我才對吧?”
白鶴眼裡閃過一絲暗色,並不說話。
兩人迅速過了幾招。
雲慕本來對那件事情也只是懷疑,可等之後白鶴露出了雷法,他就更確定,白鶴就是殺了他滿門的罪魁禍首。
他居然才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