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一時間忘了回答什麼。
張了張嘴,腦子一片空白。
最後是少年將他從床上拉了下去,又把他推了出去,自己一個人上了床。
隔著層層床幔,不能看清床上有沒有人。
雲慕咬了咬下唇,最後還是心情凌亂地去開門了。
姜清月眼神疑惑,“師父,你怎麼了?剛剛叫你沒聽你回答,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雲慕把她帶進來,又給她倒了一杯茶,喝了口水,尷尬地咳嗽一聲。
“沒事,今天白天有點累了,剛剛睡著了。”
姜清月沉默下來。
雲慕整理好心情,“你有什麼事嗎?”
“笑笑剛剛跟我說了……”姜清月猶豫了一會兒,眼神透著幾分試探,“師父,很討厭白鶴嗎?”
雲慕心裡想笑。
看來,她真的對那個白鶴一見鍾情。
得到他的反對之意,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上來。
雲慕手放在桌面上敲了敲,好好思考了一下,“也算不上討厭……”
那個叫白鶴的弟子,他在十年前見到過一次。
十年前的宗門大比,他和師父一起去拜見凌霄宗宗主,在凌霄宗宗主身邊看到了白鶴。
確實驚才絕豔,不管是修為還是氣質,都令人望塵莫及。
在十年前,那也是唯一有資格與自己一併提起的名字。
只不過這十年,‘雲慕’的名字逐漸消失在眾人耳中。
白鶴卻聲名大噪,聽說這十年,他修為也突破了不少。
平心而論,這樣的男子,很難讓人拒絕。
姜清月會喜歡他,也不足為奇。
雲慕淡淡地笑了笑,“白鶴或許是個如意郎君,可他是凌霄宗的人,凌霄宗的人,不行。”
姜清月心裡打鼓,“為什麼?為什麼凌霄宗的人,不行……”
雲慕望著面前的姜清月,記憶卻不受控制地被拉回十年前。
那時候他無心修煉,雲天宗也和其他宗門不同。
師父對他們的管教並不嚴厲。
他還記得那個老頭,白白胖胖的,總是笑眯眯的,他招收新弟子也從來不看天賦。
其實雲天宗根本就沒有多少地弟子,滿打滿算也就二十多個。
而每一個,都是師父從外面撿回來的。
師父的夢想,不希望他們成才,只希望他們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
師父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為師不需要你們把雲天宗發揚光大,師父把你們帶進宗門,是希望你們做師父的家人。”
“你們啊,只要快快樂樂長大就好。”
可就是這樣隨性的養法,師兄弟們的修為卻一個比一個增長的快。
就那二十幾個人,將雲天宗撐了起來,並且成為風頭無兩的第一宗門。
每一個弟子拿出來,都能碾壓群雄。
可是那天,他貪玩偷跑出去。
回來,所有人倒在地上,身下的血泊鮮紅得刺眼……
白白胖胖的老頭奄奄一息,緊緊拉住他的手,留下一句,“徒兒,不要報仇。”
他在他身上,感覺到了雷法的氣息。
雷法,是凌霄宗宗主的招牌法術。
可他不敢去想那個可能。
凌霄宗宗主,曾是他師父的親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