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山洞之中,篝火噼裡啪啦地燃燒著,跳躍的火苗映照著洞壁,光影斑駁陸離,也將戰天狼那張略顯憔悴卻透著堅毅的臉龐勾勒得越發分明。自與少劍心那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大戰過後,戰天狼的身體便如破敗的帆舟,虛弱不堪,每日只能在這山洞的一隅默默調養,試圖掙脫魔龍之心如鬼魅般糾纏的陰影,重尋往昔的自在與安寧。
少劍心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每隔幾日,總會攜著療傷的藥材和些許食物,不辭辛勞地前來探望。兩人之間,往昔因翠玲而起的那點芥蒂,彷彿隨著那場大戰的硝煙散盡,也漸漸消散於無形了。雖說平日裡話語並不多,可彼此眼眸交匯之時,總能看到一種別樣的默契,那是一同在江湖的刀光劍影裡摸爬滾打、歷經風雨,又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後,所留下的惺惺相惜,無需多言,卻盡在不言中。
這日,山洞內靜謐如常,戰天狼如往常一般盤腿而坐,閉目凝神,引導著內力在經脈中緩緩流轉,試圖修復那受損嚴重的經脈。然而,就在內力執行到關鍵之處時,一陣奇異的呼嘯聲毫無預兆地從山洞深處傳來,那聲音好似裹挾著九幽地獄的陰森寒意,絲絲縷縷地鑽進人的心底,透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詭異與冰冷。原本沉浸在運功狀態的戰天狼,瞬間警醒,本就警惕的心一下子緊繃起來,彷彿拉滿的弓弦。
緊接著,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流如洶湧的潮水般從山洞深處奔湧而出,那冰寒之氣竟似有了實質,迅速在山洞內蔓延開來。一時間,山洞裡那原本燒得正旺的篝火也像是受到了驚嚇,猛地搖曳起來,橙紅色的火苗掙扎著,似要被這股邪寒無情地撲滅,整個山洞的溫度也急劇下降,讓人不禁打個寒顫。
戰天狼眉頭緊皺,咬著牙艱難地站起身來,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尚未完全恢復的經脈,帶來陣陣鑽心的疼痛,可他顧不上這些,強忍著劇痛,伸手握緊了放置在身旁的長劍。此刻,他的目光猶如銳利的鷹隼,緊緊盯著那黑暗湧動之處,只見在那幽深的黑暗裡,隱隱有一雙雙幽綠的眼睛浮現出來,宛如夜幕中的鬼火,透著令人膽寒的氣息,顯然是某種邪物正悄無聲息地慢慢靠近。
不多時,那邪物漸漸現身,竟是一群渾身散發著腐臭氣息、身形如狼卻又透著幾分詭異的魔狼。它們的皮毛上彷彿附著著一層黑色的霧氣,那霧氣不斷扭曲翻滾,好似有生命一般,散發著濃郁的邪惡力量,讓人看一眼便覺不寒而慄。
這些魔狼顯然是被戰天狼身上尚未根除的魔龍之心的氣息吸引而來,在它們那貪婪的獸性認知裡,只要吞噬了這殘留的邪惡力量,自身便能變得更加強大。它們圍成一圈,對著戰天狼齜牙咧嘴,口中不斷髮出低沉的嘶吼聲,那聲音在山洞裡迴盪,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咆哮,震得洞壁都似微微顫抖,彷彿下一刻這山洞就要在這聲波的衝擊下崩塌一般。
戰天狼心中一凜,心裡清楚此刻自己身體狀況不佳,面對這群來勢洶洶的魔狼著實是個棘手的難題。可他骨子裡那股寧折不彎、不服輸的勁兒,讓他毫不猶豫地決然舉起長劍,擺出一副拼死一戰的架勢。魔狼們似乎察覺到了戰天狼的意圖,為首的一隻體型碩大的魔狼率先發動攻擊,它身形如電,化作一道黑色的光影,猛地朝戰天狼撲了過來,鋒利的爪子在火光映照下閃著寒光,目標直取戰天狼的咽喉,那架勢彷彿要一擊便置戰天狼於死地。
戰天狼憑藉著多年在江湖中練就的敏捷身手,側身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凌厲至極的一擊,順勢揮劍斬向魔狼,劍刃劃破空氣,帶起一陣呼嘯聲。可那魔狼極為靈活,在空中一個不可思議的扭身,輕巧地避開了劍刃,穩穩落在一旁後,竟又迅速轉身,再次朝著戰天狼兇狠地攻來,絲毫不給戰天狼喘息的機會。其他魔狼見狀,也紛紛一擁而上,一時間,戰天狼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只能拼盡全力揮舞長劍,抵擋著魔狼們一輪又一輪兇猛異常的攻擊。
然而,他本就傷痕累累、未痊癒的經脈在這般劇烈的動作下,開始傳來陣陣劇痛,每一次出招都好似有千萬根針在經脈中狠狠地扎刺一般,那種痛苦讓他額頭上瞬間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而且,隨著戰鬥的持續,魔龍之心那原本被壓制下去的力量,竟似受到了這群魔狼身上邪惡氣息的刺激,在他體內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彷彿一頭即將甦醒的惡魔,不斷衝擊著戰天狼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理智防線。
就在戰天狼漸感力不從心、幾近絕望之時,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清亮的劍鳴聲,那聲音宛如劃破黑暗的曙光,給人帶來一絲希望。緊接著,少劍心的身影如疾風般掠入山洞,只見他手中長劍揮舞,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