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陰暗幽深的魔龍洞中,戰天狼的處境已然糟糕到了極點。曾經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正深陷於重重危機的泥沼之中,難以自拔,彷彿被整個世界無情地遺棄在了這黑暗的角落。
自與雷日陽那場慘烈對決後,又因修煉九魂天魔功落下後遺症,即便之前那以毒攻毒的法子讓身體機能有過片刻緩和,卻終究是飲鴆止渴,為他埋下了更為致命的隱患。
起初,他還暗自慶幸能從鬼門關前搶回一條性命,身體也似有了慢慢恢復的跡象,經脈中那真氣雖不如往昔雄渾,好歹也能勉強運轉,讓他燃起了一絲重回巔峰的希望。可這希望的火苗沒燃多久,便被殘酷的現實無情撲滅。
每次嘗試運功,那原本該順暢遊走在經脈裡的真氣,如今卻變得滯澀無比,就好似乾涸河道中艱難爬行的螻蟻,每挪動一分都顯得那般吃力。曾經那些信手拈來、威力驚人的招式,如今施展起來竟如同身負千鈞重擔,不僅動作變得遲緩僵硬,威力更是大打折扣,全然沒了往日的威風。
隨著時間無情地流逝,情況愈發惡劣到了令他膽寒的地步。戰天狼驚恐地察覺到,自己辛苦多年依靠九魂天魔功積累起來的深厚內力,正以一種不可逆的態勢迅速倒退,宛如那退潮的海水,一去不復返,無論他怎麼掙扎,都無法阻止這內力消逝的腳步。而那曾經視作最大依仗的魔龍之心所蘊含的邪惡力量,此刻卻像是脫韁的野馬,在他體內肆意縱橫,瘋狂地衝擊著他的經脈和丹田,每一次撞擊都帶來鑽心的劇痛,讓他幾近崩潰。
更為可怕的是,走火入魔的狀態開始頻繁地找上他,如同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有時,他正盤腿靜坐在洞中修煉,試圖找尋一絲修復功力的可能,可突然之間,一股邪念就會如洶湧的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將他的理智淹沒。剎那間,他整個人便陷入了癲狂,雙眼變得通紅似火,彷彿兩團燃燒著的地獄業火,口中發出陣陣嘶吼,那聲音在這空曠的魔龍洞中迴盪,猶如來自九幽煉獄的惡鬼咆哮,透著無盡的猙獰與痛苦。手中的長劍也不受控制地胡亂揮舞起來,每一次揮動都帶著強大的勁道,狠狠地砍在魔龍洞的巖壁上,一時間碎石飛濺,巖壁上被砍出了一道道深深且猙獰的溝壑,彷彿是這魔龍洞在無聲地承受著他的痛苦與憤怒。
而每一次從那失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戰天狼都會清晰地感覺到身體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變得愈發虛弱不堪,體內那本就所剩無幾的功力,又如同沙漏裡的沙子,再次下滑了幾分,讓他陷入更深的絕望之中。
江湖,從來都是訊息傳播最快的地方,尤其是像戰天狼這般在風雲擂上戰勝雷日陽後卻又一蹶不振的大事,更是如長了翅膀一般,迅速傳遍了江湖的每一個角落。那些曾經被他打壓得抬不起頭,或是一直對他忌憚有加的各方勢力,此刻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紛紛按捺不住,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率先行動的是一些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小門派,他們私下裡聯合起來,組成了一支看似雜亂卻又懷揣著同一個目的的討伐隊伍,氣勢洶洶地朝著魔龍洞的方向進發。這些人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想著趁戰天狼如今重病纏身、實力大減的絕佳機會,一舉將他剷除。若是成功了,那可不僅是為江湖除了一大害,他們這些小門派往後在江湖上也能揚眉吐氣,聲名遠揚了。
當這支隊伍浩浩蕩蕩地來到魔龍洞外時,戰天狼恰好正處於一次走火入魔後的極度虛弱期。那洞外嘈雜的聲響傳入洞中,傳入他那本就混亂不堪的腦海裡,他掙扎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才緩緩站起身來。此刻的他,手持長劍,卻感覺那劍彷彿有千鈞重,每邁出一步都身形搖晃,一步一晃地朝著洞外走去,那模樣,盡顯狼狽與虛弱。
剛一出洞,映入眼簾的便是洞外那烏壓壓一片的人群,那些人看著如今戰天狼這副半死不活、狼狽至極的模樣,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形容枯槁、搖搖欲墜的人就是曾經那個令江湖眾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不過很快,他們便回過神來,緊接著,一陣鬨笑便如炸開了鍋一般在人群中爆發出來。
“哈哈哈,瞧瞧這是誰啊,這不就是曾經不可一世的戰天狼嘛,怎麼如今成了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呀,真是可笑至極啊!”一個小門派的掌門滿臉嘲諷之色,扯著嗓子大聲說道,那話語裡滿是對戰天狼的鄙夷與不屑,聲音在這空曠的洞外迴盪著,顯得格外刺耳。
戰天狼聽著這嘲諷的話語,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那怒火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燒,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掉。可他如今功力大減,早已沒了往日那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