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許多機密事情不必和她說,就梳頭的時候讓她過來就成,順便讓青黛私下把她的手藝學會。顧媽媽是她奶媽媽,小慶是她奶哥哥,再有青黛紅袖算是她的心腹丫鬟,別的人都不大當用,得好好管著。
晚飯她用完了,又在院子裡走了走,見瑩娘過來了,窈娘又請她進來。
“三姐姐,今日這吃的是什麼啊?實在是難以下嚥。”
“你千萬別這麼說,這是二嫂嫂安排的,再說莊子上也就這個條件。我帶了我娘做的蝦醬,你要不要吃那個?”窈娘笑道。
瑩娘好奇了一下,又點頭同意。
其實有時候單獨和瑩娘相處,反而覺得她沒有甄氏那樣精於算計,她算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這次幾人定親之後,窈娘能夠感覺瑩娘好像一直想和她說什麼。
蝦醬拿來,她挑了幾口,就放下了。
到底瑩娘什麼都沒說,她和窈娘還不是談心的關係,她其實對沈臨風有一種好東西我要得到的意思,實際上木已成舟後,她並不是真的難過傷心,真的是很奇怪。
可她和徐思嘉小定時插金釵見過,他對自己似乎非常平淡,也插了釵子,卻沒有那種熱情感,也不是說要多親近或者一見鍾情,關鍵是連那種體面的做法都沒有。
她跟著顏景昭去幫李氏插過金釵,那李氏也生的一般,大哥哥那樣高傲的人都笑著插釵,看起來對女方還能稍微體貼一二,三姐姐那邊就更不必說了,聽說沈臨風還幫她拿鏡子。
這樁親事是不是定的太急了?可是娘說大家主母在意的是正房位置,什麼情情愛愛都是笑話。
這種話她不知道對不對,也不知道怎麼說?可是和窈娘說,她又覺得丟份兒。
來莊子上幾日,窈娘白日在後面的小林間大秋千,莊子後面還有果林,她也會挎著籃子親自摘果子。
甄離則窩在院子裡不出來,倩娘則作詩,要不就做做女紅,都不敢太出格。
只是沒想到來莊子上後,就開始下起了雨,都中其實很少下雨,沒想到突然開始下了兩天的暴雨。
於氏還肚子不舒服,也管不了家中事情了,雖然有莊頭上的人服侍,但終究沒有主內的人。家務也亂糟糟的,瑩娘和窈娘吐槽了半天,窈娘則道:“那也只能夠等雨停了,天干了,咱們再回去,要不然暴雨雷雨天氣,你敢出門嗎?既然這裡有莊頭們送飯菜來,我們也不要這麼挑剔了。”
倒不是窈娘能忍,而是她這一路舟車勞頓回來,其實已經習慣了這些,也沒這麼嬌氣了。什麼條件都能接受,這才是什麼環境都能適應,更何況,也不是這麼差。
早晨,屋簷下還掛著水珠,窈娘正欲去探望於氏,在路上卻見一個婆子急匆匆的,走起路來,恨不得把地上的水坑砸穿。
窈娘喝止住她:“何婆子,你這麼急做什麼去?如此急切,有失體統。”
“哎呦是三小姐啊,您不知道廚房漏水了,還有那後面的樓也漏水了。”何婆子急道。
廚房漏水可就很難再燒飯了,這就是個大問題。
窈娘不明白:“既然漏水就找人補上就好,難道這莊子裡連個瓦匠也沒有,何必這樣著急?若是驚擾了嫂子,你覺得這樣好嗎?”
何婆子有些為難道:“這些不是還得請二奶奶示下嗎?”
“什麼請二奶奶示下,以前我們沒來這個莊子上的時候,難道漏雨了就不補?真是越說越奇怪了。這個時候還是早上,若是等到中午,豈不是所有人都吃不上飯了。”窈娘覺得這些人真的是沒事兒找事。
何婆子就道:“好姑娘,雨剛停,都怕摔下來呢?”
其實就是暗地裡討賞,窈娘很快就明白了,“那你也不該這樣跑,好好跟二嫂子說去。”
故意做出這幅急切的樣子做什麼,於氏這個人也奇怪,她們姊妹伙食不好,她也不說改善一下,倒是打賞下人十分大方。公中的銀錢,全給她買了自己的名聲,這些窈娘是看的一清二楚。
於氏手散,這修屋子原本就是泥瓦匠本來該做的,她這麼一撒手就是二十兩開發出去。
窈娘也知道要體恤下人,但是這未免也太多了,市面上泥瓦匠補瓦片一兩銀子,暴雨之後怕滑倒五兩也足夠了,甚至瓦片還是自家的,二十兩可是夠這些尋常莊戶人家過一年的了。
但大夫人讓於氏管著錢,窈娘也不好說什麼,但是她也不是沒有放些風聲出去。甄離當然也聽到了,但對身邊的丫鬟道:“這是顏家的事情,我們別管。”
“三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