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多半都是和龔次輔聯姻,現在顏應祁卻不甩龔系,好一個卸磨殺驢。
他看著兒子道:“咱們家裡對新婦倒是很好,可別人家就未必了。”
沈臨風點頭:“父親,無論如何,顏氏祖父仍舊是河道總督,她哥哥也和我是同諮,新婦賢良端莊,待兒子素來無二心。”
沈總憲看了兒子一眼:“我們家自然不是那等拜高踩低之人,也做不出欺負女子之舉。”
沈臨風低頭應是。
此時,沈臨風從父親書房出來,回到房中,原本正想著可能還要安慰窈娘,沒想到窈娘正在燈下做針線,他沒想到窈娘飛針走線,看起來手法嫻熟。
燈下看美人,自然另有一番滋味。
窈娘抬頭見他回來了,就放下手中針線道:“我聽說你去爹那裡了,就先用了飯,如何?肚子餓不餓?”
“不餓,今日我去你們家的時候,岳母說你前腳先走了,節哀順便。”沈臨風坐下來看著她。
窈娘拿出帕子點了點眼睛:“我剛剛好了,你又招我這個。我爹說祖父是沉痾難返,非人力所能及,讓我們都別過度感傷。”
沈臨風坐下拉著她的手道:“都是我的不是。”
“我雖不必再回金陵奔喪,但是小功也是要服的,我想把這衣裳穿在裡面,外面穿的素淨一些,也算是表我的孝道了。”窈娘和顏景昭都屬於出嗣之子,要服五個月的小功。
小功就是穿細的麻布,鞋子可以穿尋常的鞋子,把繫帶裝飾去掉就行了。原本窈娘還想就不出席二房的親事了,偏沈夫人不依,可能以為她回崩潰,殊不知窈娘其實根本也不在意這些,你們自己都不忌諱,那她就更不忌諱了。
沈臨風道:“那你也幫我做一件,我也穿在裡邊。”
“你願意嗎?”窈娘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畢竟他不跟著服小功,其實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
沈臨風笑道:“我都是你的夫婿了,這不是應該做的嗎?”
窈娘重重點頭:“那我也幫你裁一件穿在裡邊。”
很快就是二房沈邦彥成親的日子,窈娘同沈臨清和沈臨江之妻都在前院招待客人,不過一日,顏家聲勢就已經不如以前。
龔夫人本是沈臨風和她的媒人,中途全福太太換成了劉夫人,當時龔夫人聽說還頗有微詞,然而顏應祁也是一句話壓頂:“凡事有始有終。”
之前劉夫人在顏沈兩家婚事上敗北,現在又在顏沈兩家事情上若能順利,豈不是好事?
自然龔夫人不會那麼直接言語排擠窈娘,或者直接譏諷,但她只要表現出窈娘說話的時候不接茬兒,下面的人都會知曉龔家的意思,因此窈娘無人理會,眾人也都樂得看笑話。
如若真的是心高氣傲之人,自然受不了,但窈娘在顏家不知道坐過多少冷板凳,自小瑩娘就拉著倩娘孤立她,甄氏也從不想帶她出去交際,即便交際,也無人特意介紹,所以這種事情在沈夫人龔夫人看來是對她的羞辱,可窈娘很能沉的住氣。
在她轉身入席之時,後面的清大奶奶和江二奶奶互相對視一眼。
傍晚新郎和新娘拜天地後,二人一起出來,沈邦彥生的很秀氣,新娘子王氏也不愧是勳爵之後,看起來頗為端重,容貌秀美可人。
沈臨風和窈娘站在一處,她準備的是一對龍鳳玉佩,象徵著鸞鳳和鳴,外面選的是一個小葉紫檀的百寶嵌花開並蒂盒裝著,看起來就精美異常。
“二奶奶,這是我們大奶奶。”沈二夫人身邊的吳媽媽介紹。
王氏跟隨沈邦彥一起行禮,喊了哥嫂,窈娘對王氏笑了一下,她聽說王氏今年十七歲,實際上年紀比她還大兩歲多。
在沈邦彥成親時,沈家沒有任何親戚發難,也沒人說很怪的話,窈娘看了一眼二姑太太,她正和沈二夫人還有沈大夫人說話。
窈娘想若這位二姑太太只對她發難一次,那說明還是顏寧馨的關係,她尚且忍受,因為顏寧馨的確對沈家造成不少的影響,但若她再一次對自己發難,她絕對不會饒過她的。
新郎新娘拜見親友之後,新娘子王氏就要去新房,其餘人等皆吃席。
王氏作為信寧侯嫡出的女兒,母親御下極嚴,沈家也是世族貴胄之家,她卻不是那等嬌嬌之女,反而隨她母親一樣對婦德很有追求,通俗來講,她希望成為一個眾口交讚的好媳婦。
故而窈娘還以為新郎新娘恐怕是水乳交融鸞鳳和鳴,只是沒曾想王氏居然天不亮就早起做了一大桌早飯,就連沈夫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