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樣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分明想趁著解氏不在,就幫顏景昭把親事定下來。
若說女孩兒們的事情甄氏還能博一把,或者自己的兒子她能全權做主,但是顏景昭的婚事她無法作主,可既然要換得這位大夫人幫忙,她也就使用了春秋筆法:“其實只要姑娘家賢淑溫厚,又有什麼好指摘的。”
龔夫人就道:“過幾日郎尚書七十春秋,到時候我介紹給你看看。”
“那就一切麻煩您了。”甄氏想反正到時候就說是龔夫人介紹的,她不好推辭,想必解氏無法出去交際也不認得什麼人。
龔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說好說。對了,你呀,把你們家那幾位姑娘都喊出來我看看,尤其是四姑娘,我可是想死她了。”
甄氏又讓衛媽媽把倩娘瑩娘還有她侄女甄離一起過來,不一會兒,三位姑娘就過來了。龔夫人各自又給了一串珊瑚珠子,還道:“你們拿著玩兒吧。”
三位姑娘都道謝,龔夫人見到這三位姑娘,顏家二姑娘沉默溫柔,四姑娘頗有種小姑娘的熱情洋溢,那位甄姑娘卻是雪膚花貌十分標緻,卻是一位難得的美人。
“依照我看,你這位內侄女和你們家三姑娘容貌差不多了。”龔夫人誇讚道。
甄離又起來道福,也在想她來京中之後,還真的沒見過三姑娘,聽聞她去外祖家走親戚了。常常聽到提起,卻未曾謀面,也不知曉好不好相處?
她到顏家來了之後,兩位表妹都和她關係不錯,但是倩娘人和順一點,從不說人是非,倒是四姑娘性情有些傲慢,據說三姑娘是最能壓制四姑娘的人,也是個嗆口小辣椒。
見過龔夫人,甄離帶著丫鬟回房去,她身邊的丫頭見她在出神,不由得問起:“表姑娘,您在想什麼?”
“沒,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你們家三姑娘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兒?”甄離道。
丫頭就道:“我們家三姑娘那是才貌雙全,無論是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樣樣都不在話下,就是說話,也是伶俐的口齒,相貌更美若天仙似的,可就一條,她這個人並不好相處。我們府上二姑娘是個性子最和氣不過的,三姑娘可不一樣,脾氣大的很,那些刁一些的媽媽若是犯到她手上,她是必定言辭犀利的。就連四姑娘,也不是三姑娘的對手。”
甄離扶額:“那我要怎麼和她相處呢?我初來乍到的,也不懂這些。”
丫頭笑道:“表姑娘放心,你們不是一個房頭的,而且呀,三姑娘還是很講道理的人,而且很沉得住氣,並非是那種小性子的人。”
這愛使小性子的人說的是誰,甄離當然會心一笑。
就在甄離還覺得和三姑娘見面還有一段時日時,沒想到次日,就聽說解氏二夫人和三姑娘要到家了。
姑父和大表兄都去通州口岸迎接了。
是的,顏應祁和顏景昭今日都雙雙過來了,顏景昭還笑道:“不知道娘和妹妹看了多少種牡丹花?妹妹還說要給娘在牡丹叢中畫畫呢。”
“就是啊,她們母女也不知道怎麼回來的,我還真的有些擔心。你娘只是大概跟我來了一封信說到的日子,別的她也不和我說。”顏應祁撇嘴。
顏景昭也覺得自己這位爹也算是個痴情種子了,但調侃長輩他是萬萬不敢說的。
二人正說著,就見一艘船靠近,船頭正是連管事,顏景昭一喜:“爹,您看,肯定就是這一艘船。”
父子二人正開心,沒想到船靠岸,首先出來的人竟然是沈臨風,他在前面走出來後,又停頓了一會兒,才見解氏和一位戴著帷帽的少女出來。
顏應祁帶著兒子一起走上前去,還愣了一下,不對啊,她們倆怎麼和沈臨風在一起?
女兒見到自己第一句話不是敘舊,反而還道:“爹爹,你可要幫我們好好謝謝沈家哥哥,他這一路上照顧我們可辛苦了。”
沈家哥哥!!!
顏應祁只覺得自己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牙齒也酸了,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大半年未見,顏應祁見解氏消瘦了一些,愈發風致楚楚,我見猶憐,立馬跑上前去扶住她:“怎麼瘦了些許?”
“是我在回來時偶感風寒,也沒什麼胃口,其實我身份一直很好。”解氏解釋著,也怕丈夫過分擔心。
果然,顏應祁一聽說她感染風寒,就忍不住道:“我就說你不能好好照顧你自己……”
窈娘從未見過這麼絮叨又過度擔心的父親,連她都覺得也不過是一場風寒,爹爹怎麼這般。甚至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