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河南發大水,顏邁先整治了吏治,連俞慶兒的爹都補交了不少銀子,而且顏邁還曾經是河南布政使,十幾年前做過歸德知府,大治一方,深得聖上信任的老臣。
窈娘本來在家中和解氏一起縫製外袍,這是打算臨走時送給祖父的,畢竟她們看完牡丹花就得回京城。
這就是孝道,其實窈娘和三老太爺關係也不是很親近,可她若是完全沒有表示,就會被戳脊梁骨。
就是沒想到祖父悄悄過來了,窈娘正好還在房中翻看本府新出的程文,看到時候考哪一個?聽說祖父已經在堂上,她連忙整理好衣裳,前去請安。
顏邁正和解知府說完政務,又問及解氏母女的境況,解知府就把窈娘決定考察沈巡撫的三公子的事情說了。
“只因不好拒絕,窈娘便出此下策。”
顏邁捏了捏鬍鬚,他當然已經是聽說顏寧馨悔婚一事,讓侄兒被參奏了好幾本,沈家據說還想讓顏家在京察大計保人,他那位侄兒當然不肯,也因為如此兩邊鬧的很僵,但冤家宜解不宜結,若是顏沈兩家能夠和好,不再鬥下去這是好事。
但窈娘這般,顏邁不由得:“這個丫頭簡直胡鬧。”
解知府跟著陪笑。
但轉念,他又問道:“要考哪三關啊?”
因他這般問,解知府說完,又請窈娘過來,窈娘進來之後,在蒲團上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又起身喊了一聲:“祖父,外祖父。”
解知府知趣的先離開了,窈娘抬頭看了一眼顏邁,這個在她心目中一直非常嚴肅的長輩,不知道怎麼她現在已經不怕他們了。
“你為了你母親的身份去立功,能看的出來你的孝心。”顏邁道。
窈娘驚訝的看了一眼顏邁:“多謝祖父誇獎,也不過是為人子女的本分罷了。對了,祖父來河南可是有事情?”
“我的事情都是公務,就不和你說了,沈巡撫的事情,原本該找你父親商量,但他遠在京中,你母親婦道人家也是不便,如今竟然是你當家作主了?”顏邁淡淡的道。
若是小時候窈娘肯定很怕,但是她在家的時候,爹曾經教過她,舉凡有人質疑你的時候,不要覺得委屈,要別人說一句,你說三句,還要挺起胸膛,擲地有聲,如此,反客為主。
“祖父,俗話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哥哥如今已經是翰林,母親卻還是一文不名,試問天下哪裡有這樣的道理?雖說我年紀小,也算不得什麼官員,只好另闢蹊徑,才想出這個法子來,但其中也少不了沈巡撫幫忙,您說他也算是我的恩人,我怎麼能這樣拒絕讓他臉上不好看呢?再者,就是因為大姐的事情,我們怎不好那般拒絕?於是我就效仿郗家招東床快婿,若沈家三公子真的好,那我能和她締結鴛盟,也能讓顏沈兩家重歸於好,也算犧牲我一個,成全大家,若他不好,那沈巡撫也不能說什麼,怪只怪他兒子不爭氣。”窈娘道。
顏邁聽了之後,心中已經有七八分讚許,但見孫女口齒伶俐,思維清晰,侃侃而談,心中頗為遺憾,若她是個男子,那三房必定再出一位人傑。
但面上還不動聲色:“你一個女孩兒家,不必你來,我既然過來了,不如就我來。”
如此,正合窈娘心意,她開玩笑道:“那祖父可不能放水。”
顏邁看了她一眼:“你連我也不放心?”
“這畢竟是關心我的終身大事,俗話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窈娘還是準備在屏風後面直接盯著。
顏邁笑道:“好,好,好。”
二人又商量不少細節,顏邁覺得孫女雖然稚嫩,但的確讀過不少書,甚至頗有見地,心中讚賞又多添了一分。
說到最後,窈娘又笑道:“祖父,我這幾個月雖說要為我母親想爭取一個敕命,但更重要的是給您做外袍,孫女剛學做衣裳沒多久,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歡?”
顏邁沒想到還有孫女做的衣裳,他忍不住點頭,窈娘連忙讓人包好送過來,顏邁拿出來看看,外袍的顏色是蒼墨色的,針腳細密,看起來做工就很好。
“你的手藝很好啊。”
窈娘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家中也只是幫哥哥爹爹他們縫過一件,爹爹還非要我給他縫製一件襴衫,也不知道祖父喜歡什麼顏色,就選了這個色兒。”
顏邁笑道:“你能有這份孝心就很好。”
但顏邁是微服查訪,並不在解知府這裡歇息,用過一頓飯之後,把窈娘給他的袍子換上,悄悄帶著人離開了。
卻說沈巡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