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嫁女已報婚書,及有私約而轍悔者,笞五十’。”沈總憲如此道。
若顏寧馨沒有上門認錯,顏應祁當然可以說女兒是被魏無忌拐走的,甚至還想沈家為何不攔住?但是這個女兒把他坑的可夠慘的,全部認下了。
顏應祁發誓他從來都沒有這麼憋屈過,因此他道:“一切按照律法來,本官沒有任何異議。”
顏景昭倒是稍稍提出些許疑惑:“總憲大人,晚輩想請問魏無忌是如何進來貴府的?還有貴府當初能讓此人登堂入室,這……”
沈老爺當然知曉為何,這魏無忌是二房沈邦彥的朋友,所以邀請他參加的婚禮,但沒人想到他會搶婚,可即便如此,沈老爺道:“他是家侄的朋友,正好臨風大婚,說實在的,莫說是這樣的官宦子弟,就是普通人我沈家請流水席,百姓們都能來吃。”
“好了,景昭,這件事情就是我們做的不對。大姐兒也應該得到她應有的懲罰,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顏應祁心想成王敗寇,誰讓自己養出這麼個人嗎?做什麼事情都不知道輕重。
聽到自己要被鞭打五十,本來就已經羞愧難受還餓著肚子還被她爹打了一巴掌的顏寧馨只覺得眼前發黑。
就在這個時候,沈臨風出來了,顯然他這幾天受了奇恥大辱的他很不好受,但依舊保持著風度。
顏景昭也覺得愧對同僚,率先行禮,沈家夫妻二人頗為精明,但是見到兒子如此,又關懷不已:“風哥兒,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
沈臨風一度不願意面對顏寧馨,也不想出去讓別人嘲弄自己,世人都愛看人登高跌重。
但他卻很清楚,當時結親顏寧馨,完全也是因為有所圖,如今錯在顏寧馨一個人,顏家說起來還算是受害者。的確,在最初憤怒的時候,沈臨風也生過一些不好的念頭,但是他想對自己而言挫折未必都是壞事。
“顏侍郎,伯英兄,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我們兩家原本也沒什麼仇怨,既然如此,一切迴歸原處便是了。顏家的嫁妝你們還是帶回去,正常退親就可以了,就說彼此八字現在測算不和,如此合情合理,別人也不會說什麼。”是的,現在告顏寧馨悔婚和人跑了,罵出來的確很痛快,但是從此這件事情就會和他捆綁一生,乃至於一生他都要揹負這個名義,即便和他完全無關。
顏應祁為人素來都是能爭則爭,除非已無力挽回,因此這件事情發生之後,他料定是不可挽回,早已做好打算。
沒想到沈臨風如此寬仁,能忍一時之氣,目光放的這般長遠,這樣的人絕對在官場走的長遠,反而是自己的兒子,有決斷擅長機變,但性格過於剛直,這種性格不為名將就為名臣,但多半下場未必好。
“公定(沈臨風表字)此言另我無地自容,老夫如今已到不惑之年,錯失佳婿,實在是失悔,若你不嫌棄,老夫愛女三娘自小在我身邊長大,生有傾國傾城之貌,才比謝道韞,是景昭的親妹妹,更何況我叔父剛剛升任河道總督,如此締結良緣,兩家照常做親家。”顏應祁還是忍不住考慮。
“我這個大丫頭到時候等處置之後,我會送她到我們金陵家廟,終身青燈故佛,不會再見面。”
顏應祁之所以這樣說也還是有個計較,顏寧馨因為逃婚,別看現在平穩解決,可那些覬覦他位置的人,若是大作文章,他的官位不知道還能不能保?更何況,三老太太對解氏母女並不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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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讓窈娘及笄後嫁過來,那又過了兩三年,京中見證此事的人又換了一批,畢竟三年官位一挪,甚至不必蘭憂準備嫁妝,自然最重要的是沈臨風此人他非常欣賞,化干戈為玉帛,胸襟寬廣,為人處事不被情緒所控制,日後絕對前途無量。
簡直是兩全其美,沈氏夫妻也對視一眼,沈夫人去過顏家,她是見過三姑娘的,那姑娘生的好生標緻,女紅彈琴樣樣來得,再者顏景昭是她的親哥哥,這可比齊王世子要強,那位雖然是藩王世子,可天高皇帝遠,沒有實權,顏景昭卻科名還在自己兒子之上。
見沈氏夫妻神色鬆動了,顏應祁也放有了幾分勝算,沈臨風見事情了了,直接回避了。
在一旁的顏景昭則在上了馬車之後,問起顏應祁:“爹,您真的想把窈娘嫁給沈臨風嗎?”
“如今這等官宦子弟,上進的不多,紈絝頗多。要不多是虎父犬子,不堪大用,難得沈臨風是個人才,性情寬厚,你今日也見到了,此人不在你之下。”顏應祁解釋一番。
顏景昭想說:“大妹妹那兒?”
“既